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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歌呢?我姐有没有来?”司马愁心中一惊,抓住老王头的手“你不是杆子帮的吗?他们敢惹杆子帮?”

    老王头的表情非常奇怪,上下打量了一圈司马愁“杆子帮是什么?乞丐,只是乞丐。”轻轻甩开司马愁的手转身看着废墟“只是乞丐呢。”

    玉敏背过身擦擦泪水强笑几声“没事,他们被安排藏在了杆子帮的一个地方,你去看看吧。”随口说出一个地名。

    司马愁点点头转身就走,走了几步顿住,转身重重鞠躬“对不起。”转身飞奔而去。

    老王头看着那司马愁背影,忽的慢慢笑了,擦拭一下眼角喃喃“这世道要变了,苍天哪,看到了没,灵司马正在觉醒,这世道要变了呢。”哈哈大笑“变得好,变得好!”

    司马愁正在飞奔,拼命的飞奔,那处地方不远,只需要回到那小乞丐变得十字路口向南的一个杂货铺后面巷子最里面的破厢房中。

    好找,也不好找,远远地,那十字街口出现在了司马愁眼前,十字街口围着很多人,好像在看什么。司马愁路过撇了一眼,忽然怔住了,分开众人钻了进去。

    那人群中,小乞丐口吐鲜血静静的躺着,气息微弱,只是双眼死死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老头叹了口气“作孽啊。”

    “真是作孽,作孽啊。”一个胖大婶儿提着菜筐摇头“那些人下手真狠,这小乞丐熬不过今晚了,哎……”

    “都是那脏猴儿,竟然说这小乞丐的衣服是他寻找人身上的,下手这么重,生生把这孩子打的,这脏猴太坏了。”众人七嘴八舌,司马愁听了一个大概,说自己走后,有个叫脏猴的认出了自己的衣服,问这小乞丐自己去了哪里,小乞丐死活不说,结果被这群人活活打成了这样。

    那小乞丐眼睛微微转动,看到司马愁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颤抖仿佛要说什么。司马愁用力揉揉鼻子,双眼充满血丝,强自堆起一个笑容蹲下拉住孩子的手。

    孩子的手已然冰冷,身躯也正在冰冷,那生机缓缓退去,看到司马愁竟然慢慢笑了,口中流出鲜血费力张开“他们,打我,问,问我,我没说。”

    司马愁拼命点头,拼命点头用力攥着孩子的手“会好的,会好的,我带你去看大夫。”

    人群中一中年人嗤然一笑“这骨头都碎了,看病有什么用,白费钱。”众人纷纷点头,或者嘲笑,或者讥讽。

    孩子费力抓住那司马愁的手,摇头“不,我要找妈妈了,她,一直在等我。”手慢慢松脱,跌落。

    司马愁想喊,想叫,想杀人,真的想杀人,眼睛血红的扫了一眼那些围观的人,牙齿咯咯作响,可是随即又是一阵无力感,颓然抱起小乞丐默默钻出人群远去。

    身后,一个破落的混混看着司马愁冷笑“终于抓到你了,你可是值二十个大洋呢。”尾随跟了上去。

    越向南走,环境越破落,周围店铺都是那种老房子改建而成,脏乱,垃圾胡乱的在街道上堆放着,污水横流,一些破落寒酸打扮的人坐在路边推销着什么,只是顾客很少,偶尔才看到一个半个,都是买了就走绝不停留。

    那孩子轻飘飘的,司马愁抱着并没有什么压力,也是,皮包骨的身板能好到哪里?看到司马愁抱着一个孩子的样子,众人纷纷避开,捂着鼻子鄙夷的打量着司马愁,倒也见怪不怪。

    继续前行,有个杂货铺,房子低矮,有个稍微大些的窗户用竹竿撑着,门口的招牌上歪歪扭扭写着‘琼关杂货’字样,门口散乱的挂着各种工具、用具以及一些布料水壶,甚至还有两个酒缸。杂货铺旁边是一条非常狭长的通道,几个叫花子懒洋洋躺在那通道口边上晒着太阳。

    忽的,一个老家伙抬起惺忪眼睛看看司马愁,花白的胡子哆嗦几下,颤抖的扶着墙站起指着那司马愁怀中孩子“他不是小狗子吗?咋,死了?”

    一言出,几个花子纷纷站起,眼神中充满了悲哀,不过并没有问,也没有说话。那老花子用力擤了一把鼻涕擦在墙上,提起那靠着墙边的竹竿轻轻打着墙轻轻哼着“天当被子地当床,大街就是游乐场,雨中沐浴雪洗脸,熬过一年又一年,百家饭,千纳衣,穿着身上笑嘻嘻,打狗棍,讨饭碗,天天乞讨不保暖,走一年,寒一年,谁知家乡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