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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头坐在马车上,发泄似的连连催动马,那马奔跑起来,速度竟然不慢。要去那乱葬岗,出了城门向东顺着那荒野小路,穿过一片田地和几户破落的房子,然后右转上去一个坡路随后左转下坡就是乱葬岗了,只有十几里的路程,那光头驾驭着马车连连催动,路过那些房子转向那上坡而去。

    只是他不知道,那破落的房子门忽然开了,一个人影看着那远去的马车,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想了想跟了上去。

    其实胖子心绪繁乱不堪,虽然自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灭口的事情,可是到头来还是心里难受,非常难受,谁都是怕死的,可是自己怕是也要死了。

    那乱葬岗到了,一望无际的坟堆中零星的点缀着几棵枯树,乌鸦在树上呱呱叫着,不时振翅飞起,随即落在另一颗树上。

    月光洒落大地,在那荒草重重的坟冢之中,一片绿莹莹的鬼火在坟间漂浮,飞舞,带起一种妖异的美感,那数只野狗瞪着蓝幽幽在那坟间盘旋,冷冷看着马车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呜咽声,他们好像知道,又是有人送来了美味的大餐。

    胖光头坐在车上静静的发呆,半晌苦笑一声抽出尖刀,看看那昏迷的司马愁长长叹息“小兄弟,不要怪我,如果你不死,我就得死。”一咬牙,举起刀重重扎了下去。

    忽的黑夜中飞出一杆长枪,将那尖刀打飞出去,枪柄反转迅捷的重重撞倒那光头面门,砰的一声将那光头打飞出去。

    光头满脸是血的爬起,踉跄捡起刀“是谁?谁?”那诡异的长枪重重抽了过来又将他抽飞出去,翻转枪杆随即跟上撞到他的后脑勺,那光头晃了一晃到底晕了过去。

    黑影收起枪,来到那马车前借助月光一看,皱皱眉“是这小兄弟?”扛起那司马愁走入黑暗中。

    光头忽的觉得一疼,悠悠醒来,只见眼前野狗张开血盆大口正咬住自己胳膊拼命拖拽,忙翻身重重砸向狗脑袋,野狗吃痛嗷的叫了一声,夹着尾巴钻入荒草之中。

    看着那些不死心的野狗,光头缓缓站起摸摸后脑勺上的大包咧咧嘴,捡起那尖刀用力喘息几声,心中却是忽然一松,看看四周嘴角忽的露出一丝笑容“既然这样,干脆一走了之。”驾车高高喝了一声“驾!”马车并没有回去,而是一路绝尘钻进了远远地黑暗中。

    司马愁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纷乱无比,梦中爷爷还是唠唠叨叨,而那恼人的如歌依然叽叽喳喳,秦潇潇做好了饭菜等着自己,默默期待着自己,忽的那‘影血蝠’猛然从空中钻出向自己撕咬过来。

    猛然一阵,司马愁睁开眼,好陌生的地方,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体臭,房间很简陋,破落的房子窗户都被木条封死着,一个小火炉边上有个桌子,上面依然残留着各种残羹剩饭,桌子下放着两个酒坛子,墙上挂着一杆铁枪和一个酒葫芦。

    除了头,好像身体都已经消失了,司马愁费力抬头,看那全身被捆着绷带毫无感觉,颓然倒下叹息一声,其实这‘影血蝠’的唾液并不难解,只是那爪子上的毒性棘手一点,让人的伤口愈合不了,也不是难处理,而是来不及处理,一般等找到那些药品,自己就已经流干了鲜血了。

    这人也是高手,为了怕自己血流干了,竟然用布条把自己紧紧捆住,跟木乃伊一般,幸亏自己失去直觉,不然……真的被活活勒死了。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打开了,一阵冷风钻入房中,一个魁梧的身影走入房中用力拍拍身上的尘土,看到司马愁憨厚一笑“醒了?”

    “您……你是?”司马愁费力的扭过头,那魁梧汉子脱下外衣挂着墙上“花枪聂海峰。”

    哦,司马愁忽的想起,眼前这个人就是当日在哪天桥上卖艺的那个高手,遂笑了几声“我怎么在这里?我只记得,记得。”

    聂海峰笑了几声“前天晚上,我听到门外有马蹄声,这个地方别说晚上,就算是白天也是很少有人来的,我就出去看,恰好看到一个光头胖子赶着马车去那乱葬岗的方向,我就跟着过去,就在他要杀你的时候我把他打晕了救了你。”

    司马愁心中暖暖的感动,吃力咧嘴一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别谢我,你好像瘫痪了,那背后的伤口血怎么也愈合不了,为了怕你流血而死,我只好……”指指司马愁身上的布条,不好意思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