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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老鼠将满脸的灰毛都怼在栅栏上:“你你说什么?”

    “啧啧, ”β模拟器连连叹气,“这只老鼠和壁虎的脑子实在太不会转弯了嘛!”

    竟然到现在还在囚室里没能出来!

    江幼瓷将挂在隔壁的钥匙摘了下来, 握在手里,虽然两条小腿腿都不太听使唤地瑟瑟发抖,还是勇敢地说:“我我是想要请你们帮忙”

    “啧啧。”β模拟器又长长叹了口气。

    这个人类虽然长得很漂亮无论是智力还是实力实在都跟她姐姐差太多了嘛!

    她的办法难道就是来找这两只连个钥匙都想不到办法拿的实验体帮忙?

    老鼠和林哥也惊呆了。

    两个人脸上都生动地浮现出像吞了只苍蝇似的,震惊、难受还夹杂着那么点不解的表情。

    “等等等等等等”老鼠换了一颗脑袋上来。

    江幼瓷仔细辨认,发觉这颗脑袋貌似是鼠二。

    鼠二小嘴飞快翕动:“所以你竟然是真的真的想要请我们帮忙?”

    “不是你你竟然觉得我们会帮忙?”

    “对呀!”

    江幼瓷点点头,努力板着小脸叫自己显得沉稳又冷静,“因为因为我们是朋友, 曾经一起从熔炉中死里逃生。林哥更早在末世第一天就跟我认识了我想你们一定会愿意帮忙的叭!”

    “而且”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愿意帮你们把囚室的门打开!”

    “朋友?”

    老鼠三个脑袋一起把这个词咕哝了一遍。

    他圆圆、黑黑的小眼睛在钥匙上打了个转儿, 似乎想说些什么, 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似的。

    “哼!”

    林哥冷冷哼了一声,反问:“朋友?”

    他目光阴狠冷厉地盯住江幼瓷, 狠狠朝栅栏撞了一下——凶巴巴,想要出来吃了她似的:“我跟贺别辞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你真的觉得我们能是朋友么?”

    “哎呀哎呀!”

    老鼠可就不赞成了:“你这人你怎么还玩捆绑那一套呢?”

    “贺别辞是贺别辞,瓷瓷是瓷瓷”它嘿嘿笑了笑, 看向江幼瓷,“看在你是一只漂亮人类的份上我愿意让你当我的第一个人类朋友!”

    “闭嘴!”

    乐观的老鼠遭到林哥的无情呵斥。

    他声音很大、很凶。

    老鼠和江幼瓷都被吓得一抖。

    见此, 林哥短暂地沉默。

    三秒后,才又反问了一遍:“朋友?”

    江幼瓷点头:“我我愿意”

    “哼!”

    林哥却好像更生气了。

    “朋友”

    他喃喃, 讽刺道:“你要是真把我们当朋友就不应该请我们帮忙。”

    “你说即将有丧尸会来包围帝都、人类危在旦夕;你说你的朋友中了典狱长的异能, 性命不保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眼神冰冷、又直白。

    里面没有属于人类的情绪。

    “我们也不是人啊。”

    他轻轻地说。

    江幼瓷垂下眸光,圆圆泪珠无声地砸在地上。

    “对不起”

    她小声地说。

    即便她已经极力地压抑住哭腔, 视力敏感的林哥和老鼠还是看见颗颗坠落的泪珠。

    林哥没由来地有点烦躁。

    这只只剩个人类脑袋的大壁虎蜷紧了尾巴尖, 将瞳孔深深地缩成一条竖线:“更何况——你管我们叫朋友, 但你只关心你的朋友即将死亡你一点也不担心事情失败了我们要怎么办。”

    “你以为狱警就有那么好当?”

    “我们把你们放跑已经是严重过失, 要是再帮你跟典狱长作对——你想没想过我们会怎么样?”

    他冷冷地说:“你没有想过。”

    “你根本不关心我们的死活。”

    “这不叫朋友。”

    江幼瓷垂着脑袋。

    没有出声,肩膀却微不可见地抖动。

    空气安静得泪珠落在地上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

    老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狠狠抓了抓灰毛,朝林哥说:“红毛!你这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又对江幼瓷说:“那个我还是愿意”

    江幼瓷却抬起手,用力抹了把脸。

    等她再抬起头,脸上已经看不见泪珠。

    “对不起。”

    她又说了一遍。

    然后上前两步,用钥匙帮两只实验体打开囚室的门:“那那我走啦。”

    她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转过身,头也没回地往外走了。

    走到一半,还像怕被追上似的,蹬蹬蹬小跑着加快脚步。

    老鼠和林哥盯着她的背影。

    谁也没说话。

    嗓子像堵了团棉花似的。

    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好半晌,老鼠才咳了两声,挠了挠脑袋:“她她是不是以为擦了眼泪咱们就看不出来她哭了啊?”

    “眼睛那么红”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林哥没有接话。

    老鼠讨了个没趣,讪讪地,颠了颠这把钥匙。

    沉默半晌,还是说:“你无论如何你也不应该那么说话依我看她还是把我们当朋友的。”

    要不然怎么可能就这么帮他们把门打开?

    她又不是个傻子难道就不怕他们一出来就把她丢进囚室里面去?

    就她那小胳膊小腿

    “跑得还那么慢”

    根本就不可能从他们手底下逃走嘛!

    “闭嘴!”

    林哥更烦躁了,大声对老鼠呵斥。

    被骂了好几回的老鼠也不干了:“你个红毛你骂我干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走!走!我看见那个越狱的囚犯了!”

    “典狱长有令!抓活的!”

    什什么?

    林哥和老鼠对视一眼。

    糟、糟了!

    江幼瓷被其他狱警发现了!

    “这这”

    老鼠瞪着眼,不知该怎么办。

    林哥抿着唇,尾巴朝它抽了一下:“愣着干什么!走啊!”

    “啊啊!”

    老鼠赶忙跟他一起,追了出去。

    心中惴惴。

    单凭江幼瓷的话他们还能看在是是朋友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但其他狱警

    两只实验体着急忙慌地冲了出去——

    门外的走廊却已经空空如也。

    江幼瓷刚出来两分钟都没有的、根本跑不快的江幼瓷竟然没了。

    “这怎么可能!”

    老鼠三颗脑袋转着圈地向四周看去:“没有没有都没有!”

    人呢?!

    难道已经被其他狱警抓走了!?

    林哥皱紧眉,鼻尖靠近地面,用力嗅了嗅:“这边!走!”

    两只实验体循着气味、蹬蹬蹬追了上去。

    追了足足小半个小时,才终于追到气味的尽头。,

    但是

    二人傻眼。

    “这这怎么是另一组囚室?”

    她果然已经被抓住了吗?

    “这下可怎么办?”

    老鼠急得团团转,压低了声音问林哥。

    林哥身体贴紧墙壁,耐心倾听。

    老鼠耳朵没他那么好使,便趴近门缝,耸动鼻子,用力朝里嗅了嗅。

    老鼠:“!!!”

    “血血腥味!”

    完了!

    老鼠腾地一下站起身。

    血腥味江幼瓷一定已经被那些饥饿难耐的狱警吃了!

    “可恶竟敢吃我鼠三的朋友!”

    老鼠怒火中烧。

    提着三个脑袋就冲了进去。

    嘴里嚷嚷:“大胆!!!”

    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