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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

    β模拟器咕咕哝哝的:“你的选择一定会是这样。”

    江幼瓷:“”

    难道不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嘛!?

    无论是烤鸡、肉骨头, 还是香草味小饼干只要β模拟器不愿意给她,她就根本没办法找来。

    更何况复活某个人和找某个人复仇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但是”

    江幼瓷喃喃:“我要怎么才能”

    β模拟器这才又重新打起精神来,故作高深地说:“你应该也知道吧?两点确定一条直线。”

    什什么?

    江幼瓷张了张嘴。

    两点确定一条直线她当然知道两点确定一条直线, 这是最简单的小学数学知识。

    但是这跟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β模拟器又胡言乱语一堆生涩、叫人犯困的理论支撑才说:“同理可知,决定一个人之所以是这个人的必要节点也是两个。”

    什么?

    这这是什么道理?

    “哎呀!我就知道以你的智力水平一定理解不了!”

    β模拟器得意洋洋:“打个比方,理论上来讲, 世上有无数条向不同方向延伸、无法重合的直线,而人——当然没有能完全重合的两个人。决定了这个‘人’不跟其他人重合, 甚至每个人都与其他人不同,是独一无二个体的——同样是两个‘点’。”

    “是每个人类生命中, 至关重要的两个拐点。”

    “对大多数人来说, 这样的‘点’往往在童年或是青少年就已经扎进了骨肉里当然, 比较晚熟的人例外。”

    “‘点’影响决定了每个人三观的养成、决定了这个人是这个人也往往跟他们的执念与期待分不开。”

    江幼瓷听懂了。

    但是

    她皱紧秀气的小鼻子, 柳眉倒竖:“你竟然说以我的智力水平一定理解不了可恶!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 3′○)

    害怕她以后跟姐姐告状的β模拟器立刻岔开话题:“不是!不是!哎呀!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愿意把你送到这样关键的‘点’让你了解你朋友期待的成因帮助你达到把他们唤醒的目的你要是不想去那我可就不帮忙了啊?”

    江幼瓷立刻被它忽悠得上了当, 用力点头:“我去我去!你快送我去叭!”

    真是太好骗不不不,它可真不愧是首个全能的智能程序!连人类都能骗得团团转!

    β模拟器没忍住咔咔咔地笑了笑。

    得到江幼瓷的亲切问候:“你你是坏掉了嘛?要不要我给你找一点润滑油啊?”

    β模拟器:“”

    是什么人类竟然能让一段程序都产生了生气的情绪?

    凸(艹皿艹 )

    -

    “一张纸, 只要在墨汁中滚一圈,就一定会被染黑。”

    贺别辞人生最关键的一个“点”, 是从这句话开始的。

    人生总是充满戏剧性。

    而对贺别辞来说, 命运似乎格外要让他清晰地领悟这一点。

    五岁的时候, 他幸运地被选中。

    成了顶级豪门贺氏的养子。

    他能被领养不是什么巧合。

    1因为他母亲——他始终更愿意称呼养母为母亲——不能生育。

    2因为他年龄合适、足够优秀, 还长得与养父有三分相似。

    在2227年的今天, 人造子宫技术已经相当成熟,虽然价格高昂——但“高昂”的价格对于贺氏这样的顶级豪门来说, 实在不值一提。

    他母亲选择领养而非人造子宫单单是因为她不乐意。

    而贺氏, 目前还是他母亲说了算。

    姓贺的是他母亲, 而非他的养父。

    养父与母亲伉俪情深, 即便自己各项功能正常良好,依旧愿意跟她一起领养一个小孩、悉心教导他继承家业。

    所幸贺别辞十分优秀。

    母亲更将他教导得很好。

    是再合格不过的继承人。

    就算贺氏中人一开始还抱有反对态度,但见他优秀得跟其他人几乎不是一个维度便也渐渐默认了。

    在贺别辞的回忆中,母亲是绝对理性的人。唯二两件让感情主导她这个人的事,只有不顾所有人反对,一意孤行地与养父结了婚,和因为养父喜欢,挖了庄园70的用地,栽下大片睡莲。

    睡莲是特殊培育,几乎一年四季都能绽放。

    身为贺氏下一任掌权人,贺别辞课业繁重,只有每天晚饭后,会被母亲带着绕莲花池散步——同时检验他一天的课业。

    母亲说,散步是最健康的运动——贺别辞知道,只是因为母亲不爱运动,而散步,是最轻松的运动。

    当然,贺别辞不会戳穿她。

    这是绝对理性的母亲难得人性的一面,也是母亲和他之间的秘密。

    这样平淡没有波澜的日子过得很快。

    但无论是生活还是命运,都不可能平淡无澜。

    贺别辞很聪明。

    太聪明了。

    他很快就发现养父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得那么爱母亲。

    而他——似乎并非跟养父毫无血缘关系。

    在长达两个月的部署和检测后——亲子鉴定显示:

    被他叫做母亲的人是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养母。

    被他一直叫养父的人,却是他的亲生父亲。

    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八岁。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了一百种揭发养父丑陋心思的方法和途径。

    更想狠狠地,把他推进莲花池里跌死。

    如果淤泥能堵住他那张跟他有三分相似的脸——感谢上帝,那就再好不过。

    但就在那一天——

    他的生母登门拜访,母亲被气到昏厥。

    并再也没有醒过来。

    每天都散步“运动”的母亲按理说应该足够健康,却竟然成了一个植物人。

    因为母亲成了一条只能躺在床上的雕塑,渐渐地,他的生母开始登堂入室。

    他的养父、生母,以及他倒真像一家三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