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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博物馆出来,陶乐的心情久久难以得到平复。

    秦逸也一直没吭声,两个人连刚才在辛追夫人处收起来的相机都忘了拿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秦逸才开口问了一句:“辛追夫人……出土时就是这样?”

    秦逸确实不是很了解这一块,他来时匆忙,也没来得及查资料。

    于是陶乐向他解释道:“辛追夫人沉睡了两千多年,出土的时候外形是保存得非常完整的,而且全身柔软而有弹性,但是当时条件有限,也没有这样的保护意识,遗体长时间跟空气接触之后,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可惜了。”

    “我刚才看见她的时候在想,她当年是个多爱漂亮的女孩子啊。”

    可惜秦逸虽然先前没做什么资料,到了现场之后却听了一点讲解,他很快就纠正道:“辛追夫人去世时应该已经有五十岁了。”

    “可是她的故事,并不是从她去世之后才开始的呀,”陶乐笑着反驳他,“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家里的宝贝女儿,她在出嫁之前,肯定也是个天真明媚的少女。”

    从辛追夫人墓中的随葬品来看,她确实是个很有生活品位的人,使用的东西都有极高的艺术审美。

    “你打算写她的故事?”

    秦逸并不傻,他联想一下就知道,刚才陶乐在素纱单衣前流连了这么久,多半选中的文物就是素纱单衣了。

    写素纱单衣的故事,就不可能绕得开它的主人辛追夫人。

    “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我之前没太理解过辛追夫人的生平,虽然说古代人的生活现在怎么演绎都是编造,但是合理编造和胡编乱造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能又要开始为难你自己了。”

    秦逸虽然认识陶乐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好歹也算一起合作过项目,对她的工作风格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筆趣庫

    “是不是勉强能当你的合作伙伴?”

    “现在是我向你学习,”秦逸轻笑了一声,“看来你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蒋老师还真是猜得一点都没错。”

    蒋老师?

    “我阿公?”

    “你一个人出来,你爸爸很不放心,念叨的蒋老师也跟着担心,就来找了我。”

    陶乐到了长沙之后,在群里跟家里人报平安,当时老陶表现得还挺正常啊。

    而且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蒋兆禾什么时候跟秦逸关系这么好了?

    “我阿公找你?他怎么找到的你?”

    “我之后又去过几次‘假手于人’,”秦逸笑了笑,“我想多给文物拍拍照练手,但去博物馆拍照又不太好,所以就厚着脸皮去麻烦蒋老师了。”

    蒋兆禾自从退休之后,肯定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我阿公肯定很高兴你去找他,他做的那些木器,除了他自己,只有你试图去跟它们交流。”

    秦逸说:“其实是我在试图接收它们跟我的交流,蒋老师一直在帮我。”

    “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其实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