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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止一路阴沉着脸,也不骑马了,和安婳一起坐到马车里,一进马车便气冲冲的道:“姐!你为什么阻止我!难道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冰冷无情!只想冷眼旁观于氏受罪吗?”

    安婳软声劝道:“小止,今日若是不让卫贵妃把这口气出了,于氏以后日子更难熬。”

    安止心一凉,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姨母,她不会的.......”

    他脑海中浮现卫贵妃刚才那阴冷的模样,莫名有些心虚。

    安婳只是笑了下,再未多说。

    安止默了片刻,想起在宫中这段时日的观察,又想了想卫贵妃今日所为,挣扎了一会儿,犹豫问道:“.......姨母心胸当真如此狭窄?”

    安婳抬头看向他,低声问:“还记得卫贵妃身边以前有个嬷嬷叫青岁么?”

    安止点头,“记得,她和兹容嬷嬷一样是姨母从宫外带进去的,面慈心善,小时候她总给我糖吃,只是后来突然出宫了,听说是因为她儿媳妇生了儿子,姨母特别恩准她出宫照顾孙子的。”

    安婳眸光闪动,沉默片刻,语气平静的叙述,“和兹容嬷嬷不同,青岁嬷嬷本是卫贵妃的奶娘,后来跟着她进了卫府,又跟着她进了宫,是服侍她最久的人,最后……青岁嬷嬷被卫贵妃派人戳瞎了双眼、拔了舌头,打断了腿扔出了宫。”

    安止遍体生寒,如坠冰窟,睁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隔了许久才不敢置信的问:“……怎么会?”

    安婳只道:“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得罪了卫贵妃。”

    直到回到王府,安止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安婳也未再多说,由着他一个人思考。

    南吉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芯月身边,便芯月一起回了王府,元宝一看到她便开心的扑到了她怀里,元宝长大了不少,孙娘住在府里的时候很疼爱元宝,元宝也很喜欢她,所以现在元宝不上学堂的日子,就去如云楼跟孙娘学习掌管生意,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人也活泼了不少。

    芯月体谅南吉思念弟弟,便允她陪伴弟弟半日,再到她身边伺候。

    几人进了大厅,芯月第一次到兄长府上,新奇的很,四处张望着,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小心翼翼的瞅着,安婳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太医还未到,恣柔倒是先过来了,看到芯月便是盈盈一拜,面露笑容,“参见公主。”

    芯月眨了眨眼,“你是.......”

    恣柔笑了笑,眸色晶亮,“民女恣柔。”

    安止用鼻孔发出一声轻哼,扭过头不愿看她。

    芯月反应过来恣柔是谁,张了张小嘴,迟疑了下,尴尬的看了安婳一眼。

    她听南吉说了许多恣柔的事,因此知道恣柔的身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她不想理会恣柔,可是又不习惯驳人面子。

    恣柔热情无比的往前凑了凑,看到芯月脸上的红疹又忙退了回去,隔了差不多一尺远,柔声问:“公主.......生病了?”

    芯月摸了摸脸,点了下头。

    恣柔一听,离得更远了,看着芯月脸上的红疹,面露惧色,再也不见刚才的热切。

    芯月也乐得轻松,偷偷松了一口气。

    又等了片刻,太医终于到了,来人是太医院的李太医,李太医医术高超,是太医院的院判。

    行过礼后,李太医便上前要给芯月请脉,正巧,祁禹接到消息,回了王府。

    芯月看到祁禹似乎有些紧张,缩了缩手脚,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睫毛微颤,声若蚊呐的道:“皇兄........”

    祁禹淡淡点了点头,看了看芯月脸上的红疹,转头对恣柔道:“今日风大,没有什么大事,你别在这里吹风了。”

    恣柔以为祁禹怕她传染,不由开心一笑,虽然想留下,但看到芯月的脸便退缩了,若被传染,那可是得不偿失,心里衡量了一番,顺着祁禹的话,对芯月笑了笑:“我身子弱,公主莫怪。”

    芯月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听到祁禹这么关心恣柔,不禁有些担心安婳,反倒是安婳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好像没听见一样。

    恣柔走后,祁禹一脸冷淡的坐到桌前低头喝茶,似乎对芯月的病情并不关心。

    芯月失落的垂下眸子,默默伸出手腕给太医看诊。

    太医把了会儿脉,摸了摸胡须,道:“看症状公主应该是吃了某种食物导致的。”

    祁禹放下茶杯,抬眸看向芯月:“你吃海鱼了?”

    芯月愣了愣,祁禹一直以来对她都是漠不关心,没想到祁禹竟然知道她吃海鱼会起红疹的事,不禁心里一暖。

    她低头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祁禹皱眉,“你昨晚都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