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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是你在照顾我?”祁禹明知故问。

    安婳不答,弯唇笑了笑,低头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裙,因为刚睡醒,脸上泛着淡淡的粉,比早晨的初阳还要好看。

    祁禹看着安婳梳理青丝的模样眯了眯眼。

    屋门口的冬桃和恣柔还在吵吵闹闹,一个不肯离开,一个不肯放她进来,两人争执不下。

    安婳站起身,给祁禹掖了掖被角,然后走过去打开门,大片的阳光照了进来,安婳的身子沐浴其中,透过轻薄的衣衫,能看到纤细的腰肢,似盈盈不及一握。

    祁禹眸色一深,垂下了眼眸。

    安婳打开门,恣柔和冬桃终于停下了争执,同时看向她。

    安婳对恣柔淡声道:“王爷已经醒了,恣柔姑娘进来吧。”

    恣柔一喜,迫不及待的想进屋,可冬桃还挡在她面前。

    安婳看向冬桃,道:“让开。”

    冬桃不甘心的看了安婳一眼,听话的侧开身子让开了路。

    冬日早晨的阳关冷冽又温暖,天空湛蓝,看来风雪已过,树梢上还挂着积雪,煞是好看。

    安婳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冬景虽美,却实在是太冷了一些。

    冬桃跟在安婳身后,一言不发的把雪踩得直响,安婳无奈回头关心自家的丫鬟,问:“怎么啦?”

    冬桃气嘟嘟的道:“小姐,您守了王爷一夜,现在王爷刚刚醒来,您不趁机多陪陪他,培养一下感情,让恣柔姑娘进去做什么啊,这不是给她机会讨好王爷吗?”

    冬桃忍不住着急,她家小姐平日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为什么总在王爷的事情上糊涂,尽让恣柔抢占了先机。

    安婳怡然一笑,语气认真的道:“冬桃,我说过,我无意与恣柔争宠,你们也不必为我争抢算计。”

    冬桃不懂,疑惑的问:“那小姐你为何还对王爷那么好啊?”

    安婳摸了摸头顶的凤钗,看着初晴的阳光轻轻眨了眨眼,“......受人所托。”

    冬桃不解的歪了歪头。

    安婳笑笑,未再多说。

    一个上午,她派冬梨去问了管家几次,确定祁禹真的退了烧,方才放下心来。

    用过午饭,她刚歪在躺椅上想睡一会儿,宫里就来消息说卫贵妃得了新鲜的柑橘,邀安婳进宫品尝。

    安婳只得起身,换了一身淡色宫装,抱着手炉进了宫。

    兹容嬷嬷还是礼数周全的早早等在了门口,笑容晏晏的道:“今个天冷,王妃一路辛苦。”

    安婳早就习惯了与她们虚与委蛇那一套,轻驾就熟的甜笑着握住兹容嬷嬷的手,“那嬷嬷给婳婳暖一暖。”

    兹容嬷嬷忍不住露出笑容,把安婳柔嫩的小手握紧,十分配合的暖了暖。

    安婳被簇拥着走进海棠宫,见到卫贵妃便展颜一笑,屈腿福了福,“姨母。”

    卫贵妃依旧雍容华贵,坐在矮炕上,单手撑在四方桌上闭目养神。

    听到安婳的声音,睁开眼,满面慈爱的道:“婳婳快过来坐,本宫知道你怕冷,特在这暖阁里等你,这儿暖和。”

    安婳应了一声,乖顺的走过去坐好,兹容嬷嬷给她的暖手炉换了新的火炭,然后领着侍女们退了出去。

    矮炕的桌上摆着一盆橙黄的柑橘,个个水灵,卫贵妃亲自拿了一个放到安婳手里,“尝尝鲜。”

    安婳含笑接了过来,橘子甘甜可口,就是有些凉,吹了一路寒风,又吃这冰凉的橘子,实在是有些遭罪,安婳象征性的吃了一个便放下了。

    卫贵妃召安婳来的目的本也不是让她来吃橘子的,她故意细细打量了安婳两眼,关心道:“婳婳,你脸色怎么有点白,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安婳摸了摸脸颊,昨夜因为要照顾祁禹,她确实未休息好,可是……有那么明显么?

    她不知卫贵妃是何意,所以淡笑着道:“还好,可能来时被风吹的。”

    卫贵妃见安婳不顺着自己的话说,停顿了一下,然后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本宫听说禹王昨夜伤口感染,昏迷不醒,他没事了吧?”

    卫贵妃如何得知?

    安婳心里一震,面色不显,只低眉垂眼的道:“退了烧,伤口也重新包扎过,应该没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