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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苦诊所,王伦走了进去。大清早的,小小的屋子,已是很有些人,有些杂乱地坐着,而洪苦,却是在柜台里侧。

    不大安静,本就不是什么讲究人,遇着疾病,已经是不大乐意了,自然有着抱怨。洪苦也不在意,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已经是不起波澜。但洪苦脸上的皱纹始终存在着,不因神情而不变,看着就很是悲苦的那种,也算是契合了他的名字。

    弥勒笑,大肚能容天下事,可惜了,洪苦,妙手仁心,偏偏看着就是大悲弥勒相,虽是有些发福,肌肤松垮,怎么看都没有乐观意。

    看了看,座次都很是混乱,王伦只得是随意找着个位子坐下,远离柜台,更是远离了人群。这情况,可不习惯靠得太近。

    果然,还是个小诊所,没有什么排队的说法,大抵都是靠着人们的自觉,如果遇着不讲究的,非要插队,只能是由他,毕竟,人家都不要脸了,你又能怎样。

    坐下,又是多了个人,但谁都不在乎,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各自说着自家话,或是安慰着小孩,省得哭泣,惹人心烦。而洪苦扫了一眼,见是年轻人,也不理会,继续开着药。也好,反正,王伦只是等着。

    又有人来,是个大叔。他和王伦的低调不同,可是不客气,一见面,就是和洪苦打招呼,洪苦自然是示意,接着,整个房间的氛围都是热闹了。自然,这些人不是都认识这大叔的,但这大叔说话确实是很有些意思,三言两语,就是各自招呼着,聊这些关心的情况。

    洪苦一边处理药片,一边又是招呼这大叔,就是询问有什么消息,只管说说看。

    这大叔自然是否认,“哪里来得消息,我的消息最不灵通。”笑着说。

    旁人自然都是当笑话,整天行走的人,说不晓得消息,谁信。

    就有一个抱着小孩的阿姨不客气地招呼,“当阿叔的哪里这么客气,还怕别人说事不成。”

    这大叔自然不觉得有什么,这样的人物,见识多了,脸面也是厚实。只是指着洪苦柜台贴着的报纸,点出一句话,是风水相面的记述,不知真假,就是调侃,说某些的面相,杀夫不用刀,又指怎样的装头好生养。引来一阵的鄙视。

    手中分拣药片不停,洪苦再问,“真的没有消息?”

    那大叔只是顺承着,“真没有。”

    “好吧,那就没有。”

    话里意思,谁都明白,只是不好说罢了。怎么会没有呢,**的,妓院的,甚至是勾心斗角的,多得是,不过是不适合白天人多的时候说罢了。如果是晚上少些人,就是几个大男人,怕是说得兴起,甚至家国大事,尽在指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