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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棠擦着手,将早上与虞九恒的对话都说与褚彧听。

    虞家势大,她沈家怎么可能正面对抗,但若让她就此交出去芜香,她亦是不甘心。

    “若是他当真再三逼迫,我就只能将香方交出去,但不是给他虞家,而是公布出去,告诉天下人。”

    这也算是一种无形的抵抗。

    但对于虞家来说毫无伤害,甚至还能从中得利,可她又能如何,虞家的势力太大了。

    沈玉棠拿帕子擦拭手指,可不管怎么擦,手上还是有股油味。

    吃完大半只鸡的褚彧也寻了块帕子擦手,一听说威胁他的是虞九恒后,便冷呵一声,道:“原来是他,长得丑还偏喜欢照镜子的虞家没用的少爷,有我在,他折腾不起浪花来。”

    还是头一次听他如此贬低一个人。

    听他的语气,显然认识虞九恒。

    沈玉棠抬眸看向他冷峻的面容,还以为他要以暴力手段制止对方,道:“你打他一顿是没用的。”

    褚彧轻挑眉头:“怎么在你眼里我就只会打人吗?”

    沈玉棠为之一顿,眨了下眼,心想难道不是吗?

    褚彧接着道:“我手里握着虞家不少把柄,特别是虞九恒的,他一点都不经查,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证据在我这里。

    比如,为获取武功秘籍,设计害死柳叶门全派,为抢夺云间镜绵,夺取数百条人命,滥杀无辜,害死千山剑宗……”

    听他一桩桩的数着虞九恒曾做过的事,她既心颤胆寒,觉得虞九恒为人狠辣,将人命视如草芥,又很好奇,褚彧是从何得知这么多消息的?

    她问道:“你确定他如此不择手段,杀人如麻,为何官府无人查出?”

    褚彧解释道:“别的事我或许一知半解,但云间镜绵的事,是我亲眼所见……”

    他将衣袍撩起,解下围在腰间装饰用的腰带,然后朝一脸惊异的沈玉棠露出放心的笑容,再将一直缠在腰间的软剑解下来,连同软如绸缎般的黑色剑鞘一起放在沈玉棠面前。

    当剑鞘离开他腰间时,自行恢复笔直模样,粗一看,竟如镜面一样光滑平整。

    他介绍道:“这就是云间镜绵,天下第一宝剑,云间是这把软剑,镜绵是剑鞘。

    五百年前,由铸剑大师钟山前辈找来天外陨石锻造而成,传闻,此剑出炉时,风云变幻,铸剑山上云层霭霭,有倾轧山河之势,而钟山前辈举着剑朝天一劈,当即云雾散尽,阳光洒落,故而钟山前辈为其取名绝云间,但之后不知为何,他只在剑身上落下云间二字,少了个绝字,少了份霸气,多了份缱绻暖意。”

    他抽出云间,将剑柄下方处的字指给沈玉棠看。

    赫然是云间二字。

    沈玉棠听得惊奇,她未涉及江湖,对此类事闻之甚少。

    什么铸剑大师,天下第一宝剑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抬手摸在雪白的剑身上,顿时感觉到沁骨的凉意,比寒冬里的冰块还要冷上三分,再微微抬手,距离剑身一段距离,仍旧能感受到一股寒气。

    再观察那亮黑色的剑鞘,仔细触摸,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触摸上好的丝绸,软滑而坚韧,细腻而硬朗,从未见过的材质。

    她抬头望着他,“这两样东西可以说是稀世珍宝了。”

    褚彧笑道:“那是自然,但这两者缺一不可,要是少了剑,拿着剑鞘也无用,少了剑鞘,那我就不能缠在腰间了,用其他的东西做剑鞘可管不了云间,我怕一坐下就被割伤了腰子,并且寒气侵骨,太伤身了,只有镜绵能束缚得了它。”

    沈玉棠点点头,确实,云间锋利无比,吹毛断发,绕在腰间,若无合适的剑鞘,只会伤到自身。

    她道:“我可以试试吗?”

    这样的宝剑摆在眼前,她也是学过剑法的,难免手痒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