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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收拾停当出门,县令在一旁忙不迭好生护送西京王上车,让他对府衙简陋的环境多多包涵。

    吴念玉随着县令的步伐走出府,看到门前停着一匹马,姬漱阳端坐在上面,一手持马缰,一手拿着剑。

    他身子一顿。

    左恒走上前,“殿下?”

    吴念玉的目光收回来,抬腿上了马车,“走吧。”

    姬漱阳轻叱了一声,马匹蹶蹶蹄子,缓慢动了起来。

    车队于第三日晌午到达了函谷关。

    函谷关自古秦以来便是军事重镇,居住的多是驻守此地士兵的军属。战乱时这里首当其冲,城内损毁严重。如今历经十余年发展,勉强恢复了之前的人气。

    即使是这样,关内看起来仍旧颇为冷清。官驿根本没有能力盛下西京王府这么多人马,浩浩荡荡的车队挤满了城内的主街。吴念玉一声令下,让车队打散至五个不同的客栈休整半日,第二天一早便出发,不在此地做过多停留。

    函谷关的守将名叫王申,乃是当年新帝吴昭率军攻打西京城时麾下的将军之一,攻破西京城后,作为吴昭的心腹留在了这处至关重要的关卡镇守。吴念玉前脚刚进了客房门,屁股都还没在凳子上坐热,这位守将后脚便前来拜访。

    左恒替吴念玉把屋子里里外外整理了一遍,抱怨道:“他也来的忒急了,咱们这热茶都还没喝上一口呢。”

    函谷关离西京王辖内已有一段距离,故而吴念玉和这位守将交往不多。他坐在小几前,就着茶壶喝了一口凉水润嗓,道:“让他进来吧。早说完早完事,后面还有正事要做。”

    左恒点点头,下楼将那位在客栈大门前恭候许久的守将迎了上去。

    左恒看着吴念玉朝他向外挥了挥手,心领神会,关上了房门,命两旁守卫的士兵好生把守,自己下楼去张罗饭菜。

    一楼,魏达、扎西和苏康已经吃了起来。

    侍卫长魏达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子,虽然左恒对苏康在暗地里颇有些隔阂,但魏达仰慕苏康的武功,在这一路上已经与他混得很是熟络。他热心地给苏康倒酒,又给扎西满上,看到左恒过来,大声招呼他:“左大哥快来!这儿的高粱酒味道真香!”

    “你这个臭小子,”左恒过来坐在苏康和扎西中间,“殿下那边饭菜都还没着落,你倒先吃上了。”

    “殿下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吩咐我们的,”魏达满不在乎,“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安排?老板说这里的酱牛肉是招牌,我特意让给殿下多准备了一份温着呢。”

    “那我是不是还得替殿下谢谢你?”

    “谢谢就不用了,”魏达嘿嘿一笑,“今晚别让我值夜啦,我连着熬了两个晚上,快熬不住了。”

    苏康这时对左恒道:“左大哥如果不嫌弃,今晚我可以和左大哥一起值夜。魏达和扎西连着换班,确实有些辛苦了。”

    一路上,虽然名义上四个人要轮番值守,但左恒对苏康仍不十分信任,因此从没让他真正上过岗。左恒思衬着函谷关地方不大,又有王申坐镇,按理来说应还算安全;再加上苏康明显已经看出左恒的心思,主动提出和他一起搭档,也是让左恒放心的意思。

    左恒思及此,笑着点点头。

    苏康笑着朝左恒举起酒杯,左恒举起杯和他碰了碰。

    “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魏达欢呼着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

    扎西在一旁看着他:“老板说还有一份炒饼丝没上呢。”

    魏达拍拍扎西的肩膀:“好兄弟,不怕,小弟我胃口大,酱牛肉吃完不占炒饼丝的肚子。”

    扎西闷闷地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去提醒一下店小二……我们的炒饼丝等了好久了。”

    左恒和苏康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四个人刚酒足饭饱,一个士兵引进来一位道士,到他们的桌前,称要找天池寨少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