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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砚浓被人一耳光从沙发上扇倒在地,脑袋重重撞击地面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是懵的。

        而后疼痛才像是过电一般,迅速袭击了他。

        妈的!

        曲墨清居然敢对他动手!

        曲砚浓从地上翻身而起,眼神恶狠狠地看着曲墨清,也顾不得什么兄弟亲情,只想冲上去好好教训对方一顿。

        他甚至看到曲墨清一瞬间眼神里闪过的恐惧,可下一秒他整个人再次颓然倒地,无法动弹。

        怎么……怎么回事?!

        身体的感觉都还在,但就是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而且他的异能也无法使用,浑身的血液就像被人填充了棉花一样凝滞了。

        曲墨清看着地上的曲砚浓,长吁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曲砚浓会冲上来一巴掌把他扇出去,心脏差点爆炸。

        曲砚浓毕竟是3s级的异能天才,就是个移动的重型杀伤武器,秒杀他根本不是问题。

        他看着对方趴在地上,像一条蛆虫一样,眼神愤恨却只能任他宰割,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你别挣扎了。”他笑着蹲在曲砚浓面前,看着气到双眼通红的曲砚浓,“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专门针对你这种天赋觉醒的异能者的药。”

        “曲墨清,你他妈搞什么鬼!你要是再开这样的玩笑小心我锤爆你的头!”曲砚浓的脸部肌肉也有些麻痹,说话开始含混不清。

        他和曲墨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个人从来都不对盘,但毕竟是一家人,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开玩笑?那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笑一笑。”曲墨清的笑容肆意而扭曲,眼神就像毒蛇一样带着阴狠。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楼梯旁的电梯门打开了。

        曲砚浓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的继母郑秀芝推着轮椅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而轮椅上坐着的,赫然是他的父亲,曲家当家,百曲集团董事长曲城。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像是被人扔进了一个炸弹,所有的神经和思维都被炸断了,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看到的一切。

        在曲砚浓的印象里,曲城是个高大威严,十分重视自己形象的alpha男性,有着alpha男性必备的强健体魄和骇人气势,还有商人惯有的精明冷酷。

        可眼前的曲城瘦骨伶仃,神情呆滞,浑身神经质般的颤抖着,半张的嘴里还流着口水,脖子上挂着一个可笑的围嘴。

        那是意识清醒的曲城绝对不会允许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曲城脸稍微偏了偏,好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曲砚浓,松弛耷拉的眼中流出两行眼泪,麻木的嘴唇动了动。

        似乎他想叫自己大半年未见的儿子一声,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操他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他爸为什么会这样!

        曲砚浓和曲城之间一直都有隔阂,因为六岁时,曲城在和他的omega母亲离婚后的半年,就领回来了郑秀枝这个女人和比他还大两岁的曲墨清。

        那时他才知道,他母亲就是因为知道曲城在结婚前在外面就已经有女人和儿子,所以才伤心离婚,从此消失的。

        可即便是埋怨,他心里也希望父亲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别再管他,两人必要时问候一下,知道彼此安稳平顺就好。

        他并没有怨到看见眼前的曲城还能毫无动容!

        曲砚浓浑身痉挛般的抽搐着,嗓子里发出含混不清的低吼。

        爸……爸……

        “哦,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爸为什么会这么瘦?”郑秀枝笑着说,“害,当然是饿的,我给他下了药以后他都不能自理了,吃喝还得拉撒,我还得找人收拾,恶心死了,干脆用点营养剂吊着命,只要不死就行了,得亏你今天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不能保证你爸还能活几天。”

        说着,她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曲城的脸,把曲城的脸都拍得歪向一边,甚至在上面留下几个清晰的指印。

        她的态度轻蔑且充满侮辱意味,就好像对待栅栏里待售的牲口一样。

        “住手!不许你动他,你别动我爸!”曲砚浓低吼。

        可他嘴角流涎,浑身瘫软,看上去软弱又可笑,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曲砚浓的脸贴在地板上,湿冷一片,他不知道那是他的眼泪还是口水,可他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只想让对方放过曲城,别再羞辱他了。

        听着曲砚浓的声音,曲墨清上手就给了他一耳光,这样还不解气,又站起身狠狠踹了他一脚。

        那一脚让曲砚浓肚子里就像是有个搅拌机在搅拌一样,五脏六腑都疼得缩了起来。

        接着他整个人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动了一段,身侧重重撞在在了其他星球的珍稀矿石打磨的桌腿上。

        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他像是被拦腰折成了两段一般,肋骨骨折的剧痛让他下意识要蜷成一只虾子,可意识动了,身体却没动。

        “为什么?这他妈的是为什么!”曲砚浓大吼

        对郑秀枝,他做不到亲近,但也算客气有礼。

        他也承认了曲墨清这个哥哥,上学的时候还帮对方打过架,逢年过节也会主动问候一下,他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