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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行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怀里的小姑娘,心里卷起狂怒,他抬头对着巴山道:“是你伤了她!”

    巴山看着这些突然窜出来的人,原来是那逃走的十五十六十七,竟带着两个年轻男子又回来了。他被陆知雪伤得气疯了头,此时不管是谁来,他都不管不顾了。

    陆行风没等他回话,把知雪交给他身边的人,那人正是徐俭,然后抽出徐俭身上的佩剑。他不佩剑,但是徐俭身上常戴着把花里胡哨的用来装饰的剑。

    徐俭看他脸色,知道他是真生气了,道:“教训教训就得,可别下死手了,他该死也要官府来判。”

    没等他说完,陆行风早持剑冲上去了,徐俭摇摇头,又高声喊道:“那厮,我可是尚书府公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徐俭的剑被当成个砍柴刀在巴山身上戳了几十个窟窿,都不是致命伤,却足以教人疼得死去活来,巴山滚在地上不住地求饶,陆行风却眼也未眨,下手毫不留情。徐俭心道不好,高声道:“陆行风,先救这丫头要紧!”

    陆行风这才一顿,一击击晕了巴山,回来从徐俭手中抱回陆知雪,徐俭不待他说便道:“宜县最好的大夫在和春堂,你快带她去,那两个贼人交给我,我来料理,你放心。”

    陆行风瞥他一眼,也不再犹豫,抱着陆知雪,身后跟着仨小尾巴,一路打听到和春堂。那店里正生意兴隆排着十来个人,陆行风这会儿也不讲究什么规矩礼仪了,直奔那坐堂大夫桌前。

    大夫被个杀气腾腾的年轻人吓了一跳,又见他怀里抱着个血淋淋的孩子又是一惊,随即又有几个小萝卜头在旁边哭喊,大夫救命啊,救救姐姐什么的。这大夫反应回来,救人刻不容缓,立即把他们迎向里间。

    陆知雪昏迷了好几天,中间有短暂地睁开眼过,可是还是模糊得看不清人,只能用干涩的喉咙出声道:“公……子?”

    很快,有人抚摸着她的脸,回道:“是我,我在。”

    陆知雪这才又安心地睡过去。

    三天后,陆知雪清醒过来了,她听见十五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一些杂乱的脚步声,她向前伸出手,唤道:“公子?”

    有人握上她的手,轻柔道:“知雪,你受苦了。”

    陆知雪摇摇头,紧紧抓住了那只宽厚修长的手,有些泪眼迷蒙,“公子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可我……是天黑了吗?怎么都不点灯?我都瞧不见你。”

    一室的沉默。

    陆知雪看不见了。

    很快,陆知雪坐上了回家的马车,马车里,十五不停地安慰她,“知雪姐,你别怕,大夫说了,你只是被伤了脑袋,一时影响到了那里面什么,对不起我也不懂,总之就是暂时的,伤好了眼睛就好了。”

    陆知雪微笑着,点点头,对于自己的眼睛没有多说什么,问道:“对了,还没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会碰到我公子呢?”

    “那日,虽然我们逃了,但总觉得不安,和十六商量了下,就决定要回来帮你。半道上,撞上了陆公子,他认出了你给我的帕子,就问我们了。真是万幸,知雪姐,都是因为我们,害得你这样,对不起……”

    旁边的十六道:“阿姐,别说这些了,反倒要让知雪姐来安慰你了。知雪姐,此恩无以为报,我们姐弟这辈子全凭你差遣。”

    陆知雪忙摆手道:“这是说什么呢,快别这样,我也就是一个丫头,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大家平安就好。对了,其他人救出来了吗?巴山怎么样?”

    十五道:“陆公子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是另一位徐公子把巴山扭送了官府,但是结果怎样也没有听说……”

    徐公子,徐俭。

    从车窗外传来轻浮的男子声音,陆知雪侧耳倾听,正是那位徐公子,“陆行风,这次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了?”

    陆行风与他并马同行,并不看他,直视前方地道:“惩奸除恶不是你我应尽的本分吗,宜县这一案……”陆行风顿了顿,似在斟酌着言辞。

    徐俭一挥袖道:“我讲得不是这个,我是说,是不是得亏我拉你来这玩,你才能碰到你家丫头,救她一命。想当初,你还不愿意,还好是我,抢了你东西,骗你上船,穿行至河间,你想下也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