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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苏月如终于抬起头来,脸上尽是泪痕:“皇上。”哆着个唇,见祁孝之看向别处。

  只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哭着往宫殿大门的方向奔,只是到司徒姬跟前时,顿了片刻,也仅仅是片刻而已。

  便就哭着跑开了。

  还真是个怪人!司徒姬缩成球状,悄悄往墙边挪,嘴唇嗫嚅:“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好在祁孝之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也是,之所以让她过来,不过是挟持祁蔚罢了。

  不过——祁蔚那个孩子!

  祁孝之转身走到司徒姬跟前站定,撩开锦袍蹲了下来。故技重施,钳着司徒姬下巴往起抬。

  嘴里还发出‘嗞,嗞’的感叹声:“这瞧着,也没多好看哪!”

  说罢松手,十分嫌弃地擦了把方才站了起来:“行了,去看看苏贵妃吧。”

  忽地转去别去,许久未听身后动静竟又转过身来:“愣着做甚?还想抗旨不成!”

  “这就去。”司徒姬拎着裙摆就要往起站,许是跪得太久,麻得厉害,险些摔倒。

  好在离墙过近,侧身靠墙缓了片刻,又回首看了眼祁孝之所站之地,赶忙向外跑去。

  虽说苏月如矫揉造作了些,可比起阴晴不定的祁孝之来说还是要好得多。

  只是出了宫殿,张望许久都未看到苏月如身影。

  就在司徒姬原地踏步,想着是回东宫,还是听从祁孝之指令寻人时,好不容易逮着义父进殿的李承德走上前来。

  微躬着身,带着些许恭敬:“太子妃。”

  司徒姬闻声回头,见是李承德后,转身还了个礼:“小李公公。”

  “哎,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李承德洋笑,又四处张望了下,好在祁孝之生性怪癖,不喜多人。

  遂翘起右手手指指着景仁宫方向:“贵妃往那边去了。”末了又靠近些许:“眼下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恐生变故,还望太子妃忍着些。”

  司徒姬颔首,曲了下膝,给足颜面,方才拎起裙摆朝景仁宫的方向跑。

  而传递消息的李承德就这么盯着司徒姬的背影,直到背后木门声响起,瞬间变脸,堆满讨好的笑转过了身:“义父?”

  “嗯。”李德全在祁孝之那儿受了委屈,心生不快,就连语气都没那么好:“司徒氏呢?”

  “孩儿谨遵义父旨意。”李承德说话间指着景仁宫方向:“那厢去了。”

  听闻此言的李德全终是睁开微眯的眼,通体打量了番,上前一步,只手拍在李承德肩上,末了拿开,指着李承德点了点:“你小子。”

  “还得是你小子啊!义父老了,身体大不如前,皇上那儿——可就指着你了。”

  “义父正当壮年,怎么会老呢?”李承德依旧笑嘻嘻的,无比附和。

  “行了行了啊,这皇上才寝,杂家瞧着,这一时半会的也不会醒。”李德全将左手胳膊上的拂尘塞到李承德手中,双手往后一背就朝宫中的安置间走去。

  徒留原地的李承德,微眯着眼。

  站回原处,正盘算着怎么给祁蔚传递消息,不想殿内竟又传出动静,故作镇定地扬着拂尘进了厢房。

  “还杵着做甚?”床幔内的祁孝之久等不到回应,遂掀开床幔,一眼就扫到跪在地上的李承德。

  “李德全呢?”李德全是看着他长大的太监,想他还是王爷时,为了他的身家性命,自愿留在宫里做个传话筒。

  更是在他谋反的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回皇上的话,这太子妃才回宫,义父有些放心不下,便亲自跟过去了。”

  “嗯,也是难为他了!”祁孝之叹了口气,招手示意李承德过来给自己穿衣:“南源近日,真是越发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