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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回见到这么厚脸皮的人,还真把祁蔚给说笑了。

  他还真不知司徒仲豪有什么英才的地方值得他父皇注意?

  还是说司徒仲豪太过低调,一直没发挥出来:“你就因为这个——投奔祁孝之的?”

  “呵,就因为这个?”司徒仲豪仰天狂笑:“什么叫因为这个?若非不得重用,老夫能被郑尚书藐视?作为尚书府的亲姑爷,尚且不及府内下人。”

  说完转身,恶狠狠地瞪向昏迷中的郑月柔,一脸厌恶:“原还以为天上掉馅饼,老天开眼,不忍我司徒仲豪再受苦楚。”

  “不想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儿家也不尽达理,一肚子心眼不说,还歹意横生,自己生不出儿子,还妄想将老夫拉下神坛——一道断子绝孙。”

  司徒仲豪越说越是气愤,乃至于忽视被祁蔚劫持一事,血气上涌,直接倒起了苦水。

  直到东方鱼肚泛白,这才逐渐趋向平静。

  “所以你说,老夫能不怨恨先皇?”

  此话一出,不想迎来祁蔚一声讥笑:“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说完耸了下肩:“你不怪自己爱慕虚荣,枉顾发妻嫡子转而求娶尚书之女,反而怪起了先皇?”

  “而造成此事最大的始作俑者——你,和郑尚书就一点错也没有?”祁蔚起身,伸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我记得司徒相爷还有个嫡子吧?如此,倒也后继有人了。”说完,竟又跃窗而出。

  动静微不可见,恰是阵风刮过。

  知道司徒仲豪这只老狐狸没那么容易说服,当然,他也没打算一次就能收服对方。

  要的,就是心理拉锯战,继而各个击破。

  祁蔚在破晓中奔跑,飞跃。不大一会就回到了郊区别苑。从窗户处进了屋子。

  为防将寒气过给司徒姬,还在窗前站了好一会,这才将换回的衣服放回床底,蹑手蹑脚地上了榻。

  看着卧成虾状的司徒姬,眼里的疼惜之情不言而喻。正要伸手揽过对方腰肢,不想司徒姬似察觉般,一个鲤鱼打挺就钻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让祁蔚那挺拔的身子不自觉地僵硬了下。正要低头发问,不想司徒姬已是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了。

  不觉好笑,伸手刮了下司徒姬鼻翼,异常心安,不大一会就入了梦乡。

  等再醒来时,身旁已是空无一人。

  摸着泛冷的身侧,莫名心慌了下,就要起床。

  等穿好鞋子起身时,正好迎来端水的司徒姬。

  “终于醒了,赶紧梳洗下,再迟些,饭菜可就凉了!”

  祁蔚收回右腿,伸手接过司徒姬挤过的毛巾净着面:“若是有天,孤无意欺瞒了你——你,会不会因此而不开心?”

  听到这话的司徒姬,那接毛巾的双手在空中顿了好一会,方才接过动作,强行挤了抹笑:“祁蔚对我这般好,怎么会骗我呢?就算骗我,也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可不,他就是担心司徒姬处事简单,不懂得伪装自己,稍微一诈便就原形毕露。

  坏了大事。

  “嗯。”祁蔚伸手,示意司徒姬将其扶到轮椅上。

  而司徒姬虽有所怀疑,可见祁蔚做到这般,又是一阵疼惜。

  “腿还疼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祁蔚摇头,被安置好后,安静地坐在桌边等司徒姬端来饭菜。

  直到碗筷被收,这才提出去见司徒韫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