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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里韶华春满堂

    我无语,拽过锦被不理他。他笑呵呵地来抽我的锦被,我自是敌不过他。李麟得意地看着只着亵衣地我,一脸促狭,道:“朕是先解喜兜呢,还是先解亵裤?”

    我顿觉无地自容,闷哼一声捂着脸不敢看他。他一阵朗笑,两只手双管齐下,利索地挑开亵衣亵裤,得瑟地朝我笑道:“卿卿莫不是忘了,朕可以左右开弓!”

    我的脸更红了。李麟是少有的左右手皆通者,平时写字作画,可双手并作。只是没想到,他这本领,居然还能沿用到床事上。

    他忽然咬上我的唇,惹得我轻哼一声,不想那声音却是掐出水来的娇嫩。我轻怔,这是我吗?

    李麟却似受到了更大的鼓舞,吻得愈加深入。我被折磨不过,仿佛自己置身在大火的蒸笼之内,浑身滚烫,好似发烧一般。

    我不自主地嘤咛了一声,他浑身一震,不再忍耐,我顿觉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李麟似是感觉到我的不适,缓下速度,在我身上撒下一路的桃花。我突觉一阵不曾熟悉的快意翻江倒海而来,不自觉地弓起身,紧紧抱着他结实的腰腹。

    那晚,我在筋疲力竭之中沉沉睡过去,朦胧中李麟在我的耳边说了什么,我意识模糊,没听清。

    翌日,初醒便觉枕边的明黄,李麟正一手支头,一手绕了我的发稍把玩。我没理会他,兀自又寐了会。突然想起这个时辰,早过了早朝,而我,宫中新妇初承恩,翌日当亲自到太后、皇后宫前,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这一番思量着实把我吓醒了。我偏过头看着满脸春风的李麟,问他:“早朝呢?”

    他不以为然地道:“推了。”

    我连忙坐起,朝外间唤明秀,怎料喊出去几声都无人应答,侧头问他:“怎的没人?”他懒懒地道:“朕未喊起,谁敢进来!”

    我狠狠剜他一眼。他是皇帝,怎番胡闹都会有一班忠臣良将为他开脱。我不过一个妃子,担当不起“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恶名。何况我上头还有皇后,此番初次见礼便失了礼数,后宫诸人还不知要怎的编排我呢。

    求人不若求己,只是我身上未着寸缕,只好用锦被挡在胸前,弓起身子,去够散落在床脚的亵衣,不料那亵衣隔得甚远,抬臂伸手间不觉露出一大截后背。忽地腰上一紧,天旋地转间我又被李麟压在身下。

    他眸色黯沉,贴着我的耳边,低着嗓子道:“卿卿当朕是柳下惠吗!”说着便要亲上来。我忙别开脸,急道:“皇上别闹,卿卿有急事!”

    他抬起脸,诧异地看着我。我推了推他,道:“陛下忘了,新妇当给太后、皇后见礼的。”

    他扑哧一笑,道:“朕当是什么大事。”说着朝外间吼道:“贵妃侍朕早寝,见礼免了!”话音未落,便听得袁如意尖利的嗓音响起:“陛下有旨,贵妃侍早寝,见礼免!”其后便是各种同样尖利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向外间通传:

    “贵妃侍早寝,见礼免!”

    早寝啊!我无语望帐顶,人言可畏,积毁销骨,李麟这般抬举,后宫怕是要不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