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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车上高轶其还没醒,裴复生看着自己两条腿,很无语,但还是拿纸巾站雨里把身上的泥污擦干净了,不是自己的车,不能弄脏,这祖宗会生气的。

    糍粑很暖,正好放在小腹,高轶其不知道自己是被香醒的,还是被暖醒的,睁开眼的时候人很迷糊,雨刷器开一档,很久才划一下,干净的车窗不一会儿就落满了雨点,城市的灯光把车窗变得五光十色,正沉浸着观赏的时候,雨刷器落下,一切明净如初。

    身上暖洋洋的。

    她摸到手里的东西,一看,那股暖意顺着筋骨流进了心里,“什么时候买的?”

    裴复生现在身上难受,黏糊糊的,鞋子里进水了,鸡皮疙瘩没消,发梢上的雨水甚至还落进了脖子里,妈的,哪哪都不舒服。

    “你快吃。”

    “干嘛。”

    “吃完了回去给我洗澡。”

    高:“”

    高轶其一难受就想吃糍粑是小时候的习惯,那会儿描述不清,人难受的话其实是心里不舒服,她总是说成肚子太饿了。

    那个时候吃什么都吐,高家人没办法,还带她去了几次医院,医生没检查出什么来,就给开了些养胃的东西。可是下次难过的时候她还是饿得打滚。

    有一次发作正好赶上裴复生来,他手里拿着一份糍粑,吃得津津有味,高轶其哭得梨花带雨,他感觉这妹妹真可怜,正要给她擦眼泪,手里的糍粑就被人夺走了。

    高家人看见连忙过来劝阻,让高轶其别这么霸道,但高轶其吃了糍粑后就不哭了,还“biajibiaji”地把糍粑吃完了。

    那时候裴复生也小,看见零食没了转头就哭。

    那天裴高两家人,带着两个孩子出现在糍粑店的门口,老板见几人打扮富贵,收起了“第二份半价”的牌子,后又因裴复生给他塞了糖心里不忍,把牌子亮出来,蹲下跟他说:“你怎么又来了?”

    “给你拉客。”

    “行,有出息,好好拉。”

    这一拉就很长久,导致现在高轶其不舒服的时候吃份糍粑已经成了习惯。

    到家的时候糍粑刚好吃完,高轶其神清气爽,回头看裴复生,跟瘸了似的。

    “我车里有备用伞。”

    “谢谢,你提醒得真及时。”

    “那是因为你没叫醒我。”

    “我哪敢。”

    在她不舒服且睡着了的时候把她叫醒,无异于在老虎头上拔毛。

    高轶其嘴里的甜味儿还没消失,说出来的话也甜,“可以。”

    “可以什么?”

    “给你洗澡。”

    “你忍得住啊?”

    “你先管好自己好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卧室,裴复生熟门熟路地去找自己内裤,发现一条都没了,“内裤呢?”

    这事儿真是乌龙,她前两天收拾东西,以为那是个空盒子,给扔了,后来才想起自己把他的内裤放那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又来,库存还没来得及补,就心虚地实话实说:“扔了。”

    说完怕被找麻烦,赶紧去洗澡。

    裴复生打电话让人送些衣服来,之后,就百无聊赖地拉抽屉,希望在某个抽屉里找到一条内裤。

    不过内裤没找到,倒是发现了一抽屉的药,摆得很整齐,数量很多,看了眼药名,他头皮麻了一下。这种药并不能一次性买这么多,她能屯显然是从姜家拿的。

    屯着,又不是要自杀,就说明她的睡眠很有问题。

    把抽屉关上,裴复生走进浴室,里面雾气氤氲,高轶其指了指浴缸,“放好水了,洗吧。”

    裴复生则走到她身后,环住她,她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你别发骚。”

    裴复生扣住她的腰,把她往后一带,让她感受一下他此时很正经。

    “那你不去洗。”

    “最近工作很忙?”

    “是有点。”

    “忙到睡不好?”

    这么一问高轶其就知道他翻出什么了,这东西她本来也没打算藏,因为有依赖性,在她的认知里就跟吃饭一样普通。

    “怎么了,语气这么沉,你以为这是什么东西,吃了我能睡得安稳,又不是毒药。”

    “是药三分毒。”

    “您真养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跟她睡一起的时候没发现她失眠这么严重啊。

    “从出生。”

    “说人话。”

    高轶其转过身,环住他,不想让他继续问,就在他胸前蹭了蹭,裴复生摁住她,“我跟你说正经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

    裴复生确实没感觉,因为高轶其在他身边睡得很安稳,偶尔有熬夜的迹象,被他一通折腾也累得睡着了,他没想到她家抽屉竟备着满满当当的安眠药。

    高轶其用下巴蹭他的肩膀,每次她服软的时候都是这个动作,在床上的时候是让他停,别继续了,此刻是让他停,别再问了。

    床上他无比惯着她,但这会儿脑子清醒,他更在意她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