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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

    这是那天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无所谓。”

    回完她就把车门给关了。

    高轶其请了两天假,养鼻子一天,养心情一天,裴复生的电话全被她拒了,最后一通在两个小时前,她把他拉黑了。

    他没了动静。

    在她这儿没了,在祝长夏那儿动静不小。

    去了趟家,那时祝长夏正跟阿姨包饺子,知道他来的目的,没抬头,手里的饺子捏歪了。

    裴复生也没直接找她,调了家里的监控,从一层到阁楼,凡是能拍到的地方都扫了一眼,在阁楼瞄到了她的影子。

    跟阿姨一起看他小时候的录像,有一部分是从高轶其家调出来的,他俩在客厅搭乐高,在院子里挖泥巴,还有打排球。

    把屏幕关了,下楼,每下一台阶,祝长夏手里的饺子就多受一份力。

    但想象中的责问没落下来,他安静地吃完了那顿饺子。

    饭后冲她侧了下头,两人到院子里。

    他没开口,眼神也没往她身上落,她明白,这是等着她自己招呢。

    酝酿了半天,话也没吐出来,他就给了她一个地址,她问:“哪里?”

    “新住处。”

    动作麻利,第二天就把所有东西打包送走了。

    祝长夏在新房子里呆了一个晚上,没合过眼,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买了一杯咖啡,强撑着打卡。

    到的时候高轶其已经在了,处理了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文件,听见开门的动静没抬头,也没给她甩工作,她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说没。

    连续两天,她像没事人似的在办公室里待着,终于忍不住了,在高轶其抱起新一季的图纸时搭了手。

    “我来吧。”

    没给,略微侧过了身,就把东西搁自己臂弯。

    出门等电梯,办公室的打印机坏了,她得把东西送到楼下打印室。电梯来的时候有个姑娘挤着她进,是邹一彤那一拨的,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但抢先进电梯的样子一点没歉意。

    高轶其被撞了一下,小腹越发疼了起来。她来大姨妈,忙前忙后好几天,加上心情不好,额头都是虚汗。

    一堆纸快抱不稳,隔壁有只手接过去。里面那姑娘甜甜地打了招呼,身旁没回应,侧头看他,不满、不爽,还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应一声。

    她可不想被办公室的人传她勾搭上司。

    裴复生应了。

    很轻,把那堆纸全搁在自己肘弯,护着高轶其进,问她几楼。

    “一。”

    说完见旁边的人惊讶地看着她,知道这大不敬的帽子又被扣上了,心烦,加了一个字:“楼。”

    按了一,那姑娘也去一,高轶其快站不稳了,背靠着电梯壁,腰上随后搭了一只手,那姑娘跟他扯一楼新开的咖啡厅环境不错,问裴总要不要喝一杯。

    问的时候眼神往两人的空隙瞥了一眼,高轶其不得已往他旁边挪了一下,挡住她腰上的手。

    但这么看起来好像有点投怀送抱的意思,就背过手去掐他。

    到了一楼,那姑娘遵守办公室法则,礼貌地让他先出,他下巴往前抬,让她赶紧走,脸上连逢场作戏的表情也不想给。

    姑娘察觉到了什么,慌忙走出去了。

    裴复生又按了一个楼层。

    “干嘛?”

    “我办公室有。”

    高轶其连忙按开门键,但电梯已经上行,“你能不能别阴魂不散。”

    裴复生没答,扣紧了她的腰,让她站得舒坦点。

    到了他的楼层,四下无人,几乎是把她抱进去的。进门把资料往桌上一摊,纸哗啦哗啦地掉,高轶其说二十分钟后要用。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弄了两份热水,一份贴她肚子上,一份给她喝的。

    然后问她图纸怎么用。

    “打印。”

    “几份?”

    “三。”

    这是第三天,痛感出奇得强烈,量还惊人得多,身上没带东西,看向裴复生。

    裴复生在打印机旁,接收到了她的眼神,看懂了,让她等着。再次上来,袋子里装的是她常用的那个牌子,日夜各两包,她说神经买这么多。

    他在整理第一份的打印图纸,让她用不完放那儿,下次应急。

    高轶其抽了张夜用的,换完躺沙发上,她是真不想动弹了。

    第一份整理完,第二份正在打印,裴复生蹲在沙发前,额头抵着她的,“对不起,但我真没。”

    高轶其本来是想推开他的,但他额头有点暖,脖子还好闻,手就这么挂在他领子上睡着了。

    他不知道她最近的睡眠质量差到离谱,她不知道她睡着期间,他把三份资料送到该送的地方,每一处都掀起了一阵讨论,为了不给她添麻烦,他还特意多帮了几个人。

    然后回到办公室,盯着睡着的她看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