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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停车库被裴复生拦住,“加回来。”

    她在车里挣扎了一会儿,摁太阳穴,骂:“畜生。”

    裴复生把她手机拿过来,按几个密码都不对,人脸识别她也没开通,指纹挨个试了,没用。把手机扔回去,发动车子,到路面的时候正好遇见祝长夏在打车,高轶其真想跟她换个位置,她宁愿下去吹冷风。

    然而车子从祝长夏面前过,祝长夏显然认出了车主是谁,后视镜里显着她那张孤苦伶仃的脸。

    高轶其想到不论工作还是做人都得手把手地教,就心烦:“畜生。”

    挨了两句骂,还解不开锁,显然也烦了,问她:“想不想车震?”

    这爷显然是觉得“性骚扰”的罪名太轻了。

    没应声。

    是没敢应,怕一开口会刺激到他,毕竟没有性生活的人脑回路不太正常。

    安静了一会儿,发现路线不对,“去哪儿?”

    “舟嘤海。”

    “干嘛?”

    “带你玩。”

    十一点的海冷意四窜,高轶其心想这帮男人果真有病,约了一片儿女孩儿过来,弄了篝火、烤架,还有一溜的酒。有些姑娘为了好看,把外套脱了,高轶其拉紧身上的大衣,“神经。”

    把人姑娘这么招来,不感冒就怪了。

    “场子不是我定的。”

    瞄了一圈,一个不认识,但裴复生是他们中的熟人,副驾下来一个不是纪珞的姑娘,怎么都会给人留话柄。

    走了两步不想去了,“纯玩儿?”

    “怎么算不纯?”

    她心想:有你在就不太可能纯。

    但没说出来,回程还得在车上呢。

    到沙滩上,裴复生跟组局的那个人打了招呼,俩都是“酒肉派”的,不知道暗地里的场子玩得多开,这明摆着没有遮挡的地方,就有人不断凑过来。

    有男,也有女。

    裴复生没在那人面前逗留,转而跟篝火旁的男人聊了起来。

    高轶其看着一姑娘走过去,把手伸进裴复生胳膊肘,用指头点点他,俏皮、灵性。

    挺会。

    裴复生没挣开,她都怀疑带她来的目的是不是要让她见证一下开拓后宫的基本流程。

    但他没无聊到那个程度,转身,好似才发现胳膊上挂着一只手,抽开,冲高轶其招了招手。

    高轶其不情不愿地过去。

    裴复生看了眼她的距离,“杵那当财神呢?”

    高轶其白眼,心说真够难伺候的。

    又近两步,大爷不满意,直接把她拉过去,绕开了搭他胳膊肘的那姑娘,把她往前推。

    她回头,无声询问。

    裴复生绕过她,直接跟对方说:“跟她谈。”

    对方噼里啪啦一大通,高轶其才听出什么意思。mosun的业务随着母公司的影响力,一起铺遍各国,但国外有很多百年常驻的内衣品牌,且发展线路很纯粹,早就在上流社会立足了。

    即使er本身就有号召力,mosun的饼也不能硬抢,就需要更多的线下推单。不是盲目地推,对年收入有要求,少于某个档,连口都不会开。

    此时站在她对面的叫jack,是一名地道的abc,中文不是很好,但叫她名字叫得很准。

    高轶其看了眼业务单,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要是谈好了白进一笔钱到裴复生口袋,要是谈不好白砸自己的招牌。

    这下好了,她来这不是纯玩儿,他是。

    狗。

    费了好些功夫才把这单拿下,jack指了指不远处的人,中英结合,表示这些都是送给那人的,尺寸不用现量,他知道。

    记下尺寸后,高轶其回头看了眼,一个小男孩儿,十八九岁。

    很高,但单薄,头发略长,在人场闹腾的气氛里,很安静。

    签完单,高轶其走到裴复生身旁,“谈这单生意不是最终目的吧?”

    裴复生把那单子拿过来,看着顾客那栏信息里填写的“燕时”俩字,无声地笑。

    “高高,刺不刺激。”

    确实刺激。

    er某高层之一就姓燕,听说他私生活极其混乱,女人这块不上限,但人口这栏绝对憋得住,孩子就只有那一个,他早就在外面放话,孩子太多没有用,有个带把的能传宗接代就行。

    高轶其看着那个男孩儿,他身上有一股疏离感,只在jack面前露笑脸。

    “别扯我。”

    裴复生看向燕时,手里摩挲着那张单子,“燕家绝后你真的不想看看?”

    其实他在er的日子绝对没有在上影过得爽,他的股份并不多,发言权也不大,纵使公关能力不错,也得在酒局上赔笑脸。他从小被人捧惯了,公子哥儿的心性改不过来,但身上又有一根反骨,越是不让他得到的,他越是得加把劲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