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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早起来不见冷忆寒这还是头一次,就连安琛也不见了,丹姝没顾上探究他们去哪,快步往诏狱去,她可是得了任务,今日要把那人的骨头全部敲碎。

    那犯人昨日就见识过丹姝的厉害,今日一见她就开始打寒颤:“你去找锦衣卫来,别碰我”这人手上的力气软绵绵的,敲一块骨头不知道要墨迹多久。

    丹姝勾唇:“这怎么可以,你可是主上交给我的任务,不做好,主上会生气的。”她不想多言,拿起一块布塞进他的嘴里一点点开始敲。先前那五十八块骨头还是积累了一点经验,今日敲起来总算是轻松一些。

    最后一块骨头敲完的时候,绑在架子上的人已经晕过去,丹姝用葫芦瓢舀起一瓢冷水,直直浇上去:“完事了,期待你的下一段旅程。”

    给了他一个绚丽的笑颜,丹姝拍了拍身上湿透了的血迹,抿着唇出了诏狱,身后是不绝于耳的咒骂。

    “你就是个魔鬼,你以为冷忆寒是什么好人吗?你迟早会死在他的手上。”

    “都是走狗,你们不得好死。”

    丹姝走出阴沉潮湿的诏狱,站在门口仰头看向炫目的太阳,周身的阴气才散去些。她拉起衣摆慢慢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身白衣沾满血迹沐浴在阳光之下。

    锦衣卫过来找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白无常也会渴望活在阳光下吗?他不敢多看,快步走到丹姝的身边。

    “公子,大人让你回去。”

    “可有说什么事?”她长发束起,整日一身白衣小小年纪心狠手辣,除了冷忆寒和安琛,所有人都下意识以为她是一个少年。

    “宫里面的旨意,不清楚。”

    转瞬间,丹姝就明白了,大概是昨日侯府上的事,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担这份责,“回去吧!”

    她到冷府的时候,传旨的人早就走了,只有冷忆寒靠在前院的桃树下。春日绵绵,小雨如酥,滋润下如今桃树长出细细嫩芽,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笼罩在冷忆寒的身上。

    “主上,你找我?”

    冷忆寒闻声才睁开双眸,丹姝知道他没醒,因为他看向自己的双眼没有焦距。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今日的冷忆寒很疲倦,可他是活阎王呀,怎么会疲倦呢?这种想法才冒出来一瞬就被她打消。

    “宫里面来了圣旨,禁足三月,最近别出去。”

    “是。”不出去也好,她可以安心钻研毒术,不用想着怎么应对他冷不丁生出来的新玩法。

    “别开心太早。”冷忆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九九,“有些事情明面上不行,暗地里是可以的,书房里有几本书,你拿去看,不懂的就问我。”

    丹姝没说话,直觉他还有下文。

    “不错,如今已经可以猜到我的心思了,想来再过几年,杀了我也不是不可能!”

    丹姝闻言去看他的神色,他却好像是在开玩笑,她心中的弦绷着:“我不会出手伤主上,永远不会。”

    冷忆寒漫不经心笑起来:“那也要等你有本事再说,好好学,两个月之后我要检查的。去吧!”

    丹姝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冷忆寒靠在有些年代的桃树上,眼中流露出一抹讥讽,喃喃道:“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都会背叛我的,所有的都会背叛。”

    这话被吹散在春风中,纠缠在桃花嫩枝上,钻进潮湿泥土中,没有让人听到一个字。

    即便丹姝在毒术医术方面天赋异禀,在拿到这两本书之后还是皱起了眉。《万毒方》是毒术始祖,而《千金药》则是解毒全书,这两本书要在两月之内吃透,完全不可能。

    那冷忆寒是什么意思,她要学的是毒术,如今却有医方,还都是失传已久的秘籍,也不知这人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东西。

    时间不等人,即便不知他的用意,丹姝还是片刻都不容缓就扎身进这两本书中。

    明明是丹姝那丫头禁足,可这一个月,安琛已经快疯了,他敲着房门,手底下越来越没个轻重,门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

    丹姝顶着一个鸡窝头,火大得不行,一把拉开房门,安琛没站稳,幸亏下盘不错,只是摇晃了几下,没有摔个狗吃屎。

    “你想试试我这个月学了什么东西?”

    安琛被她这副尊荣吓到,手中的食盒往前一塞:“谁要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是怕你饿死,至于那么拼命吗?”

    “我不拼命,就是别人要了我的命。”丹姝也知道是自己火气太大,收了眸中的烦躁,怏怏道,“谢了,你们吃饭不用管我,让人送到门边,我饿了就出来。”

    说完直接关上门,食盒放在桌边又开始画起来。细看便知,她桌上放的东西,其实是手抄的《万毒方》和《千金药》,只是誊写下来的东西不太一样,一药一毒被抄在一起,密密麻麻夹杂着笔记。

    安琛在门外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头,“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两个的,不是走火入魔就是如痴如狂,反倒是我像一个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