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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回家后便收到皇上的传旨,连夜返回了皇宫。

  没想到刚进宫就她被士兵围了起来。

  这是唱的哪一处啊?

  “皇上有令,即刻捉拿罪妇白茯苓归案?”

  捉拿归案?茯苓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

  林娴身怀几分武功,将茯苓护在身后,对着领头的问道:“白姑娘医治太后有功,何罪之有?”

  那人对林娴的问题不屑一顾,道:“何罪?白姑娘心中自然清楚,拿下!”

  白茯苓马上要被绑了起来,林娴一把推开士兵,着急的询问白茯苓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茯苓紧握住林娴的手,眼神坚定对她嘱托道:“替我照顾好笑安。”

  “皇上仁慈下令只捉拿白茯苓一人,若你再阻拦,我就连你一起绑了。”

  白茯苓冲林娴摇摇头,让她不要再反抗了。

  士兵撞开了林娴,押着白茯苓向太和殿走去。

  林娴一时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白茯苓绑走后,她想到要赶紧通知顾青墨,转身出了宫。

  此时,太和殿的门外跪满了人,所有的人都泣不成声,不知道这些人的眼泪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白茯苓根本无心关注。

  领头的士兵对着门口抱拳行礼道:“皇上,罪妇白茯苓带到。”

  屋内缓缓传出皇上疲惫的声音:“带进来吧。”

  白茯苓被带进了屋,一把扔在了皇帝的脚下。

  茯苓低着头,跪坐在地上,绝望的她闭上眼睛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将她五马分尸。

  皇上强硬地捏起白茯苓的下巴强迫与她对视。

  白茯苓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眼睛红肿着,像刚哭过一样。

  而她很快发现皇上的旁边还立着一个人,那人正一脸不善地看着她。

  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略微的颤抖与沙哑,失望地说道:“朕与太后带你不薄,你是何居心要毒杀太后?”

  茯苓惊讶道:“毒杀?”

  不可能,她只是对太后施针吊命,提前加速了她的死亡而已。如若诊治,脉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按照她的想法太后最多还能活三天。

  这怎么会是毒杀?难不成有人陷害她?如若真要判她毒杀,可是要连诛九族的!

  她的笑安……

  “不可能,贱妾怎么会毒杀太后?是否有什么误会?是谁诊治的,要这么陷害贱妾?”

  皇上旁边立着人喊出太后围帐里的太医,让他说明情况。

  太医跪下说道:“太后所中的是慢性毒药,只要每日在银针上涂满毒药,刺入肌肤就会中毒,长期以往就危及生命。”

  真是一派胡言!

  茯苓仔细看了看太医,又看了看皇上旁边立着的人,想了想好像也没得罪过类似的人。

  那就是有人谋害太后,而她正好当替罪羊。

  真是天道好轮回……果然她也会不得好死的。

  太后死的蹊跷,既然不是她杀的,她岂会任人宰割?

  “贱妾从未下毒杀害太后,是有人嫁祸与我。贱妾请求为太后诊脉。”

  白茯苓双手伏地,俯首在皇上脚下,恳请道。

  一直站在皇上身边的大臣,突然站出来瞥了茯苓一眼,对皇上拱手阻止道:“不可,皇上!这罪妇能言会道,善于妖术!明显是想拖延时间,为自己开脱。这事万万不可答应啊!皇上!”

  茯苓听闻,哼笑了一声,抬起头与大臣直视着,询问道:“贱妾已被皇上捉了起来,拖延时间又有何用?莫不是有人心虚,怕贱妾看出什么不成?”

  那人行礼刚要说什么,被皇上一挥手阻止了。

  “贾爱卿,给白姑娘松绑。既然白姑娘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就让她自证清白,如果不能,打入死牢!”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这位“贾爱卿”也只好从命。

  “是。来人松绑。”

  白茯苓的医术有多精湛,恐怕不是屋内人所能想象到的。

  太后躺在床上脸色青紫,双眼凹陷,口唇手指犯黑。

  她先为太后把脉,已经摸不出脉搏,气若游丝,按理说已经确定死亡了。

  可茯苓从自己的荷包中拿出一枚人参片让太后含在舌下吊命,再摸摸了太后的颈脖,还有些许波动。

  茯苓抽出旁边的银针,几针下去。

  本来气若游丝的太后突然咳了几声。

  她再次把脉,脉象与平时无异,要收手时,突然觉着不对,她这么长时间居然忽略了一点,太后身体早已中空,极为可疑!

  果然太后身边有卧底,对太后长时间无声无息的毒害,如非她施针加速了毒法,太后或许还能活几天。

  谁用什么手法毒害的太后,她还需进一步求证。

  皇上听到太后的咳嗽声,震惊的站了起来,里面冲到太后床边,紧抓着太后的手,喜极而泣。

  太后悠悠转醒,茯苓对皇上说道:“皇上,贱妾用针刺激太后穴位,此乃回光返照,只是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这与茯苓这几天为太后施针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处。

  皇上听闻,不知道这半柱香的时间,能为太后做些什么。

  他满含泪水的双眼,看着将他抚养长大的太后,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柱香……太后……你……”

  太后拍了拍皇上的手,虚弱的说道:“生死有命,皇上不必为哀家悲伤,以后这江山就由你守着了,皇上也要保住龙体。”

  “是,太后。”

  “皇上,你们都出去吧,哀家有些话要对白姑娘说。”

  皇上转头看了看白茯苓,疑惑着太后为何要与她单独谈话,为太后盖好被子便退了出去。

  茯苓问道太后:“请问,太后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她现在首要的是要查清太后中毒的原因,保住笑安不被连累。

  “哀家近日频频噩梦,夜里发热盗汗,白日里精神不佳,常犯困。”

  按太后的述说的,犯困才是施针的后遗症。噩梦盗汗,精神状态不好才是中毒的症状。

  但是太后的吃食一向有专人试吃,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太后的病状说是像中毒,实际更像是有什么刺激,使其太后的身体出现气血亏虚。

  太后见白茯苓不知道想着什么,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白姑娘,哀家……自知此生做了很多孽。当年,哀家为了我儿长乐,从你的身边抢走了你的夫婿安定侯,是哀家对不起你。哀家不敢奢求得到你的原谅,但是哀家看的出来皇上中意与你,算哀家求你,为了皇室的脸面,为了皇上的地位,请你离开京都。”

  正在思考的白茯苓,听闻后,顿时僵住了动作,震惊地瞳孔收缩着,紧紧盯着太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白茯苓即使掐着自己的掌心,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自己的情绪。“太后,你在说什么,贱妾听不懂。”

  太后见茯苓身体微微颤抖,也没有拆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当年,哀家知道长乐约了你见面,悄悄派人跟着她,差遣人画了你的画像,也知道了你天生自带异香。哀家知道你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奈何哀家膝下无子,只有长乐如同亲身女儿陪伴着哀家左右。她心性高傲,多少王侯贵族都没有放在眼里,偏偏看上了一个侍卫。她明知这个侍卫有结发妻子,多次绝食威胁哀家将她嫁给这个侍卫。哀家是太后,长乐是哀家最疼爱的人,不管她有什么要求,哀家都会满足她。”

  茯苓紧闭着双唇,偏头暗自稳定下自己要决堤的情绪。

  太后剧烈咳嗽了几声,半柱香的时间就快到了,太后喘着粗气,拉下茯苓掐着自己的手,捂在自己的手里,继续说道:“所以哀家牺牲了你,只是没想到你太过刚烈,离开了侯府。”

  茯苓苦笑了一声,从太后手中决然地抽出了自己手,冷声问道:“太后是什么时候认出贱妾的?”

  “哀家从第一眼见到你,便认出了你。可能你觉得侯爷的平民糟糠妻子的姓名,无人会在意。就是长乐都嫌弃知道,但哀家却记住了。哀家本来以为,你进宫是为了报仇,没想到你能多次医治哀家。哀家……”

  茯苓没打算让太后继续误会下去,抢着说道:“太后,你可记得当年有人要刺杀朝中与你对抗的中书令,当时中书令的府上死了一个平民,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白嵬。他是怎么死的,我想太后最清楚。太后,您可真是圣明啊!我的确为报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