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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苏州知府姚善愕然地看着自己这个下属。【阅】

    应该说,陈艾这三首〈十六字令〉无论是从文采还是意境上来说,都是极品雄文。即便放在当世第一流的名士诗文之中,也能排上头名。

    此三首小令一出,本次文会的第一名归属已经没有任何争议。

    偏偏这归照磨还纠缠不休,毫无廉耻之心,端端地让人厌烦。

    徐增山心中大为不快,冷冷道:“难不成归大人的公子还能写出另外一首诸如‘倒海翻江卷巨澜’的文字来,还想同陈艾比上一比?”

    下面的众生也是一片大笑。

    就有人小声议论道:“若归元节也能写出这样的文字来才就奇了,我反正是不相信的。”

    “的确,休说急切之下已经没有可能,就算再缓上几日,细心揣摩,搜断枯肠,不成也是不成。”

    “未必吧,归公子反正家资豪富,大不了花点钱去请几个大名士帮他捉刀,也许就将陈艾比下去了。”

    “不一定,就算换方孝儒来,也未必能写出这种绝妙好词。再说了,但凡帮人捉刀的,都是不入流的腐儒,大名士……就算你出钱,人家也不一定自甘堕落。”

    一片嬉笑声。

    归元节将头深深地埋下,眼睛里满是屈辱的眼泪。

    归照磨没发现儿子的异样,继续说道:“诗词乃是小道,不算正经学问。的确,这一场陈艾的这三首〈十六字令〉写得文采飞扬,拿第一下官没有二话讲。可徐先生刚才所言的‘好个陈佩萸,果大才矣!’一句,我却不服。能写几句诗词算得了什么本事,这读书人要想入仕,还得靠经学八股道德文章。陈艾是否真有才,写一篇八股文就能看出来了。”

    花推官早看不下去了,怒道:“归大人,愿赌服输,你现在这般纠缠,没得让人笑话。“

    “笑话什么,难道本官说得不对?”

    姚知府终于恼怒了,哼了一声:“归大人,注意你的身份。”

    徐增山更是怒不可遏:“还真变成泼妇骂街,连起码的体面都不要了。经贴八股算得了什么,又有什么可比的?”

    归照磨知道自己激起了众怒,可他还是硬着头皮盯着陈艾:“陈艾,你可敢比试?”

    陈艾一摊手,笑道:“又有什么不敢比的。”刚才自己已经彻底将苏州士子领袖的名头打响了,又给人一种狂放不羁的印象,若再退缩,还真让人看轻了。

    说起比八股文,陈艾心中却不畏惧。这种官样文章可是自己的强项,也不需要什么文采,只需将经文读得烂熟,格式上也不出错,自然能够写出一篇好文章。

    他笑了笑,问:“就这么比试也没意思得紧,总得要拿出些彩头才够味。这样,我方才不是得了一部黄山谷的〈金刚经〉吗,就赌这样。却不知道归照磨能不能拿出同样的物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