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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县试,加上陈艾,一共十一人。【阅】除了陈艾是心甘情愿进场,有心在科举场上博得一个荣华富贵,其他人都是被里长们威逼利诱过来完成政治任务的。

    也因为如此,进了县衙门之后,这十人迫于官威,畏缩地猬集成一团不敢说话,可面上却多有些不耐烦,有的人还在不住打着哈欠揉着眼角的眼屎。

    依了县试的规矩,考场设在衙门大堂里,大堂中点满了蜡烛,还放了不上桌椅子,而考生在点名入场之前需排队等候。可这些人本就是来走过场的,也没个正型,杵在堂下,倒像是来待审的囚犯。

    “人都到齐了,是不是该请大老爷出来了?”那个衙役问。

    “好的,可以请大老爷出来点名了。”陈艾点点头,又笑吟吟地朝那群考生望了一眼。

    这个时候,一个老得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哆嗦着走上前来,朝陈艾作揖:“陈先生,可等着你了。”

    “你是?”

    “我是郑员外家的帐房啊,得了员外的令,过来县考。陈先生,不,按照士林的规矩,我该称你为陈年兄的。”

    “原来是你。”陈艾见他老得都快走不动路了,心中更是好笑,这样的人还来参加什么考试呀。此人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年兄是能够乱喊的吗,那得等到过了童子试,参加乡试才能算是同年。

    再看看其他考生,五花八门,什么模样的都有。最离谱的是一个大约**岁的孩子,一直在人群里好奇张望,不住低声问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陈艾咳嗽一声,对众人说:“各位稍安勿躁,县试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一天就够了。不像乡试,三场六天。

    “乖乖,这么冷的天坐上六天,还不把人给冻死了!”有人低声惊呼。

    陈艾又解释说,县试开考之后衙门就得上锁封门,不到规定时间不许交卷。其中,为了照顾做得快的考生,中途还得放牌一次。

    正说着话,胡知县就穿戴整齐出来点名,并让衙役们检查考生的文具,确定没有夹带之后才放进大堂。

    按照考场的制度,考生参加考试除了笔墨和和砚台之外,片纸不得进场。

    因为是县试,考生也不多,检查的过程却也简单。

    做为胡知县的学生,陈艾形式上还是要走走的,张开双臂,任由衙役检查。当然,衙役们也不会太过分,大概用手在他腰上按了按,就说妥了。

    这个时候,一个衙役提起鼓锤,在衙门门口的鼓上狠狠敲了三记,大声唱道:“三声鼓响,落锁封门,考生进场!”

    声音悠扬地传了出去,在黎明中惊起了一片犬吠。

    整个县城还是一片寂静,童子试三年两考,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加上这年头的百姓大多还认识不到科举的要紧之处,对衙门里弄得这点名堂也毫无在意。该睡觉的,依旧酣然高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