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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正是郑十六,听到梅姐喊,他脸色一沉,喝道:“没规矩,有你这么对长辈和兄长说话的吗,刚才我也在外面听半天了,实在是不象话。【】”

    “小舅舅。”梅姐还在哭:“太欺负人了!”

    郑十六哼了一声:“什么欺负人,长辈教训你是为你好,怎么就变成欺负人了?还不快快向你大舅、舅妈和哥哥嫂嫂赔罪。”

    陈艾听得心中恼怒,正要替梅姐出头。那郑十六却转头对郑初一等人说道:“你们也是,一家人闹什么闹,真得要将这个家闹败了才高兴。当着小辈的面闹,成什么样子?”

    听到弟弟这么说,郑初一一脸的羞愧。倒是郑初一的娘子还不服气:“叔叔,不是我们要欺负晚辈,实在是梅姐这个小蹄子说话太难听。”

    郑十六:“嫂嫂你也真是的,这事是梅姐儿不对,我让她向你赔罪好了,大家都是自家人,何必呢?”

    “谁要她赔罪了。”郑十六在郑员外那里帮衬,在家里也算是说得起话的人。郑初一的娘子虽然不满,却不敢驳了他的面子。

    陈艾在旁边看得暗自点头,这个郑十六果然是在郑重那里见过一些场面的,倒会说话。郑初一家的人虽然可恶,但毕竟是梅姐的长辈。若是在现代社会,遇到这种人,陈艾自然是理都不理。不过,这里是封建社会,讲究的是长幼有序,长辈就算再讨厌,你也不能不应承着,这也是一件让人很无奈的事情。

    可虽然知道郑十六的话说得句句在理,但陈艾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哈哈一笑,将手中的耙子扔在地上:“就是,何必呢。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梅姐又没有错,赔什么罪。我们也不纠结在这事上面,再缠下去,这事也没有个了局,还是先将手头的事情办了要紧。对了,郑员外何在?”

    看到陈艾一副镇定从容的样子,郑十六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院子里这么大动静,他已经在外面看半天了,知道陈艾大概可能就是梅姐未来的夫婿。

    郑十六无儿无女,日子在几兄妹中还算过得下去,平日里也同情姐姐素娘和外甥女梅姐。自从姐夫付裁缝去世之后,这娘俩的日子越发地难过起来,这家中没有个男人,果然就维持不下去。

    可叹这梅姐长得太高,寻常男子站在她身边,还矮她半个头,也谈不上任何夫纲。再加上她腰太细,一看就是不能生养的。因此这两年过去了,也没人上门提亲。

    如今裁缝铺子总算有个男人了,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看这个姓陈的汉子,虽然年纪大梅姐许多。却是一个撑得住场面的大丈夫,如果姐姐家有他主持,日子总归会一日好过一日的。

    不过,这个陈三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善良之辈,可这年头梅姐家就得有个又凶又恶的男人站着,老实憨厚的普通庄稼汉只怕也不适合梅姐。

    刚才听他口中的语气,如果真要逼梅姐道歉,以她的性格,估计也硬扛着不答应。正如陈三所说,都是一家人,再纠缠下去,反伤了感情。

    于是,微一沉吟,郑十六点点头,说:“这事就不要提了,陈三,郑员外有要事已经出门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你也不用去答谢。他先前已经交代过了,地里还有两畦白菜,就许给我们家了。时辰已经不早了,推车过去吧。”

    说着话,他又朝郑初一等人点点头:“大哥大嫂,你们也一道去,你们两家人将白菜一分,这个冬天的咸菜就有着落了。”

    听他说起正事,郑初一忙点头:“就依兄弟的,我这就去,车呢,车呢!”就去推自家的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