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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昨天吓唬了一下于大婶,总算拉住了一笔生意,第二天的饭钱总算有处着落了。【】

    古人都起得早,天还没亮,素娘和梅姐母女二人就起来了。

    前世的陈艾身体不成,睡得迟,起得也早,每天的睡眠时间加一起不超过四个小时。可这次换了身体,瞌睡突然多了起来,直睡到日上三杆太阳晒屁股才醒过来。

    “变成新人,突然变懒了,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总算变成了一个正常人。”陈艾虽然苦笑,心中却是非常愉悦。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正是读书的好时间。

    一个骨碌从狗窝一样的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到天井,却见两个女人都已经蹲在屋檐下用一把小刷子仔细地刷着牙。

    “牙刷!”这个发现让陈艾瞪大了眼睛。

    在没穿越以前,他本以为古代没牙刷这种东西,古人都是不漱口的。如今看到这一幕,一时接受不了。搜索了半天脑子里的记忆,陈艾不禁失笑。

    其实,牙刷这种东西并不是从西方传入中国的舶来品,早在秦汉时期,达官贵人就有用牙刷的习惯,到明朝时,牙刷这种东西在江南经济发达地区风行一时。普通百姓用的是一般的竹柄牙刷,而富裕家庭则用象牙柄和檀木柄。

    陈艾记得,以前在tv里就看过一个节目,说的是浙江义乌还是诸暨一个牙刷厂就搞了一个牙刷博物馆,里面就收藏了不少明朝的牙刷,其中以一把象牙如意云头柄牙刷最为珍贵。当时,他还有些怀疑这事的真实性。

    今日见二女用牙刷,陈艾这才信了。

    当然,二女因为太穷,用来刷牙的青盐是用不起的。而陈三以前也没有刷牙的方法,有买牙刷的钱,还不如换二两酒喝喝。

    见陈艾盯着自己看得有趣,素娘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古代女人讲究笑不露齿,被陈三看到自己的嘴巴,却是一件很让人害羞的事情。

    那梅姐则狠狠盯了陈艾一眼:“看什么看?”

    “没看什么。”陈艾笑了笑,转身拿起院子里的笤帚四下打扫起来。既然要在人家这里混吃混住,当甩手看客也不成话。陈艾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善良的人,闲不住,总想找些事情来做。

    扫完地后,他又拿起抹布将柜台和店中的桌椅子擦了一遍,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拿起书坐在角落仔细地读起来。

    而那两个女人则在厨房里忙碌着,素娘和梅姐得了于大婶的工钱,起了个大早出门买米。

    铺子开门,市井之声扑面而来。

    锅里煮得好象是白粥,香甜的米饭味道和是市井喧哗搀杂在一起,一派太平气象。

    “梅姐,你就……就不要再骂陈三了,他都病成这样”素娘轻轻叹息一声。

    “是有点疯了意思。”梅姐本欲再骂,一想到这出,有些泄气:“娘你看,这陈三以前什么时候干过活了,今天却起个大早,又是扫地又是擦桌,像是换了一个人。”

    “梅姐,我听人说,这疯子分两种,一种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就是有些痴,叫文疯子;一种则乱说乱叫,遇到不对,就要打人撒泼,叫武疯子。你说,他是文疯子还是武疯子?”素娘怯生生地问女儿。

    “你看他拿着一本书学人家读书人,看得眼珠子都快要落下来了,在那里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不是文疯子还能是什么?”梅姐很肯定地说。

    听到这母女二人说自己是疯子,陈艾有些抓狂,忍不住将脑袋从书本上抬起来,道:“我不是疯子,脑子也没进水,你们背后议论人不好吧?”

    二女立即闭上嘴巴,惊疑不定地看着陈三。

    陈艾看了半天书,肚子也饿了,嗅到白粥的味道,再也保持不住,将手中的书一扔:“吃饭了。”就朝厨房冲去。

    却见,半锅白米已熬得烂熟,火候正好。

    叫了一声大好,陈艾满满地给自己盛了一碗,顾不得烫嘴,“希溜溜”一口气吃尽。他本就是一个大男人,一碗稀饭下去也只算是将腹中饥火压住,加上这粥滋味实在好,就再也停不住,一口气吃下去,须臾就将大半锅白粥全吞了。

    “你在做什么?”听到厨房里的声音不对,梅姐连忙冲进屋来。可终归是迟上一步,却见锅中只剩下薄薄一层糨糊,加一起不过二两。

    “你你你……”梅姐胸中怒火立即腾腾升起,顾不得害怕,厉声骂到“陈三啊陈三,你真是一个泼皮,我以为你撞坏了脑子,性子也转了。想不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欺负起我们母女来还身是得心应手。这一锅白粥可是我们娘俩今天的口粮,你一气吃光,是居心要饿死我们啊?碰上你,真是我们娘俩前世欠下的愿孽。”

    说到伤心处,梅姐眼睛里沁出泪花来。

    “啊,这……这是一天的口粮……”陈艾口吃起来,只觉得一张脸烫得厉害,羞愧得只想钻进地里去,再不敢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