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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艾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每月逢三六九,我陈艾就要去县学读书,以我陈艾的才华,明年的童试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全文字阅读】”

    他身体一挺,满面都是自信,前世那个叫陈艾的公务员又复活了。

    看到他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巨大变化,宛若换了一个人似的,二女都有些发愣,梅姐手中的针线也停了下来。

    “不过。”陈艾有些丧气,负气道:“按照我大明朝的规矩,读书人参加科举考试都需要有人作保,还要有固定住所,知县在问了我的情况后,让我依旧回裁缝铺子住,哪里也不能去,咳,我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的。”

    梅姐听陈艾说完,大声冷笑起来:“陈三,你还真当自己是读书相公了,你去外面问问,满城人谁不知道你就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无赖,还读书,还科举?你糊弄谁呀,定是你先前出门之后又后悔了,想回来占我们的便宜。你以前虽然是一个泼皮,我梅姐好歹也觉得你坏得标准,坏得**裸不加掩饰,也是个没奢遮的男人。今日却不知你中了什么邪,竟然编出这种无稽之谈出来哄人,还真当我们娘俩是傻子了?”

    素娘担心地扯了扯女儿的袖子,畏惧地看了陈艾一眼:“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他要回来,我们也拦不住呀。”

    陈艾被梅姐说得心中有些冒火,他虽然喜欢这个小姑娘,可刚才这一席话落到她们耳朵里实在是匪夷所思,也没办法解释。

    他心中暗叹一声:我说实话,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难道真要逼我扯谎?

    梅姐见陈艾哑口无言,已经他已经被自己的气势彻底压服,心中未免有些得意,依旧不住口地痛骂。

    陈艾被她骂得抬不起头来,良久才无奈地说:“随便你怎么想,我是被凝在这家裁缝铺子哪里也去不了。反正我也是你们店里的伙计,又不问你们讨工钱,只需给个一日两餐,有什么粗重活计,随便使唤好了。”

    “你可是个读书相公,我可使不起呀。”梅姐还是不肯放过陈艾。

    倒是素娘不住地扯着女儿袖子。

    梅姐怒了:“娘你扯我袖子做什么,这种泼皮,不给他点颜色,他还真开染坊了。你是个没主意的人,以后就少说点话。”

    陈艾见梅姐这么说素娘,也有些看不下去,心中一怒,喝道:“梅姐,有你这么同母亲说话的吗,你也别废话了,我以后在这里可是住定了。”

    “你敢!”梅姐腾一声站起身来,怒视陈艾。

    陈艾悠悠道:“别忘了,你们昨天还差点害了我的性命,这事我也不追究了,反正你们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事情就这么定了。”

    二女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这想醒过味了,同时一脸惨白。

    陈艾心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如此威逼两个弱女子实在是有些过分,不是大丈夫所为。可是,我陈艾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呀,惭愧,惭愧。

    他也不废话,连忙坐回座位,拿出借来的书仔细看起来。

    明年二月就是县试,接下来还有府试、院试,后年是乡试,考期紧,任务重,也没时间再耽搁了,抓紧时间学习。

    《四书集注》全称为《四书章句集注》,是中国封建社会中后期影响最深最广的一部儒家“经典”。它既是各级各类学校的必读教材,又是科举考试中士子答卷的主要立论根据。

    可以说,古代科举的题目都围绕着这本书出题,要想依靠读书进入官场,单单背熟《四书》也没有任何用处,必须先将朱熹的注吃透才谈得上其他。

    《四书》在大学时陈艾已经通读过一遍,也研究过几年,对他来说也不怎么难。可朱子的注以前却没有留意,如今再次拿起来,只觉得头绪烦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贡曰:何其为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这一句出自《论语·宪问》,本不难,对照着朱熹的注看也有些意思。

    “不得于天,而不怨天;不合于人,而不尤人,但知下学而自然上达。此但自言其反己自修,循序渐进耳,无以甚异于人而致其知也。然深味其语意,则见其中自有人不及知,而独知之之妙。”

    陈艾突然心中一动,朱熹的注不过是进一步强调了下学在先,上达在后,其间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关健在反己自修,在内求,否则也不能上达。单独看这一句应该看不出什么来,应该将全部的注解都通读一遍,才能真正把握住朱熹思想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