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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小心。”那癞皮狗倒也机灵,抓起两把火盐死死盯着,只要发觉那老鳖有任何异动,先洒上再说。

    其实那司马愁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只是看这老鳖惨状,觉得可以一试,被人镇压了几百年,那股戾气也消失了大半,眼神中充满了对人类的畏惧。看到那司马愁缓缓来到,竟然畏惧的一缩,瞪着眼看着那司马愁伸出的手,发出一阵阵威胁似的低吼声。

    司马愁拼命集中那注意力,双眼带着真诚,手缓缓向那龟甲摸去,那老鳖不自觉向后蜷缩,鹰嘴一张一合恐吓着司马愁,仿佛随时暴起一般。

    司马愁后背微微见汗,手不躲不闪,轻轻转到身后将那铁锁解开,随即微笑着将手放在哪老鳖鼻子上。老鳖浑身一抖,疑惑的看着司马愁,此时只要轻轻张口便可将那司马愁一口咬断,慢慢的看着那司马愁的眼睛,它眼中的敌视与警惕慢慢消失,目光柔和起来,轻轻眯起眼任凭那司马愁抚摸。

    “离开这里,我将把你送走。”司马愁轻轻吐出几句话,那老鳖轻轻歪头,眼神中充满疑惑,司马愁继续盯着那老鳖眼睛,轻轻指着自己“跟我走。”

    老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只是缓缓探出头与那司马愁紧紧贴近四目相对,对视半天竟然缓缓点头。看到这老鳖模样,癞皮狗捂住嘴低声惊呼。司马愁在背后拼命挥手示意。

    那癞皮狗看懂,指挥众人让出一条道路,远远躲开,司马愁摸着那老鳖鼻子转身“跟我走。”

    向前慢慢走去,那老鳖看着逐渐远去的司马愁,忽的伸出四肢跟随慢慢爬动。司马愁与那老鳖就这样一前一后慢慢走出龙王庙,循着庙后干枯成荒漠的河道缓缓步入夕阳之中。

    拒马河支流很窄,水也很浅,最浅处只有七八尺深,深处也最多丈余深,宽许有两三丈宽,司马愁轻轻淌入水中,那老鳖顺势钻入水中,看着那司马愁。

    司马愁笑吟吟摇摇头挥手“走吧,永远不要回来。”那老鳖轻声吼了几声,转头向前面游去,没多远再次转身,长长嚎叫,好似感谢,又好似告别。

    司马愁走上岸,坐在那河堤上看着那龟甲慢慢沉入水底,拼命搓脸默默无语,静静发了会儿呆,抬眼看看那已然开始朦胧的日光,摇头笑了几声。

    坐了半晌,回到那龙王庙,此时龙王庙沸腾了,那老王头组织人填平了那大坑,将水井中足足七八丈长短的双须大眼贼鱿捞了起来,这贼鱿已然被那老鳖咬烂,死的不能再死,这么巨大的躯体引得众人啧啧称奇惊叹不已。

    尤其是那两只硕大的眼睛,竟然比那人的脑袋还大上许多,那两条幽灵般的触须已然断了一根,黑黝黝如那胳膊粗细柔韧异常,有好事的汉子用那柴刀想切割下来,只是切了半晌,却一丝痕迹都没有。

    众人对这食人恶魔深恶痛绝,司马愁响应那提议,将那双须大眼贼鱿抬出龙王庙,架起干柴将那双须大眼贼鱿泼上桐油点燃火把扔了过去。火光冲天,一阵阵扑鼻香气传出,倒是引得众人食指大动,那大火足足烧了两三个时辰,日暮以后才逐渐熄灭,那曾经坑害无数人的怪物就这么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老王头无意中看了一眼那两颗巨大槐树,轻轻皱眉刚要说话,忽的龙王殿中巨响,众人看去,那两根龙柱碎裂倒下,成了一堆碎石。

    天阴沉沉,夜色如墨染一般,冷风吹起,司马愁皱眉,猛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局破了,局破了,快离开此地,快走。”慌不跌拉着那老王头离开,众人闻听,黑压压向那荒野中跑去。

    经过那团灰烬之时,忽的,司马愁脚下一趔趄,踩到软软东西,伸手一摸,好像是一截非常柔软但是手感极为舒服的绳子,顾不得其他将那绳子捆在腰上,扶着那老王头快速离开。

    天空中响了几声惊雷,轰隆,一道亮的可怕的闪电重重劈在那两颗树上,大树被劈成两边到底轰然燃烧起来。司马愁一屁股做到地上呼呼直喘,幸亏,幸亏记起那爷爷曾经说过的话。

    凡事破局必然引起天象变化,此处双须大眼贼鱿与那鹰喙高背泥头鳖作乱,高人利用龙王庙布局镇压,而那局眼恰恰就是这两棵树,一旦破局,必然引来闪电破阵眼,爷爷曾多次提过,亏得关键时刻记起,不然困在那居中人必然被闪电全部劈成粉末。

    一股清新风吹过,再看那龙王庙,早已没有威压感觉,只是如同普普通通废墟一般无异。

    轻轻舒了一口气,风徐徐,雨丝慢慢落下,此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