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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赵老财略略皱眉,“有何不可?此家仍旧由我做主,你想翻天不成?”

    三奶奶也略觉自己失态唐突,慌掩嘴笑“方才未说明白,那地方污浊,况且如要拆墙,势必动厢房,如今老爷生意颇旺,动了此地恐败了风水断了财路,牵一发而动全身,望老爷三思。”

    此言一出,赵老财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三奶奶仗着外人强言有些失了面子,乱怒斥“容得你多嘴?且下去待我与先生另行商议一番再做计较。”

    越是富豪商贾,对于这风水玄学越是笃信,三奶奶这番说辞恰好切了赵老财的心思,不由心中担忧惧怕,奉茶过后,赵老财寻个空子,干咳几声“先生您看,此处……”

    爷爷悠悠然饮茶不语,看着门外忙碌众人笑“人能食猪,岂不知虫亦食人呢,既如此告辞!”起身行礼,带起司马愁直直走出。

    赵老财此时心绪烦乱,如确因动的风水导致那财运大泄,那是万万不可的,然爷爷所说话语也着实让人着慌,一时寻不出两全法子,只得看着爷爷出门而无可奈何。

    眼见出门心中更加着慌,连连高喊“先生留步,留步,此事可再做商议,快请留步。”

    爷爷停下,露出笑容,实则早已算准这赵老财的心思,转身“|何出此言?”

    “若是先生想到两全办法,此事全屏先生做主,此番请动先生实在另有他事,望先生不吝赐教。”赵老财满脸堆笑,点头哈腰“此事可商议一番,先生休动怒气。”

    折回堂中落座,司马愁佯装不忿,扭头不语,爷爷倒是平和,笑指门口气死风灯“此灯气度不凡,怕是舶来品吧?”

    “是,此乃金陵客商与我五十大寿赠与,已然挂了三五年。”赵老财连连让茶,“此事斟酌一上好日子可任由先生,只是另有一事请先生指点。”

    “请讲。”

    “我赵家一脉,我父亲曾于老佛爷座下行走,侍奉老佛爷多年,告老之时老佛爷赏赐一株玉雕孩儿面红珊瑚树,上挂翡翠杏子一粒,白玉桃子两枚,南红枣子不计其数,算的一上好珍宝,后父用毕生积蓄换得这份家业,承蒙护佑,日子也算的平安顺当,生意算的红火,后父亲病逝,临终嘱托将此宝随同埋葬,请的僧道做水陆道场,寻得一上好风水之地。”

    赵老财自惭一笑,“后果生意红火,有了些积蓄便置办了这所宅子加两边商铺,更寻了三房太太,大太太刘梦遥,为父亲生前指定乃至交好友层同朝为官的刘景良之后,贤良淑德,二太太乃当地黄桑县知事王风正先生长女王德贞,至于这个三太太……”老财笑几声“乃我去年自扬州风月场所赎回之头牌赛琼花,年方二十三。”

    爷爷颌首了然,司马愁略有不解“不知老爷说出此番缘故与托付之事有无关联?”

    “有,有极大关联。”老财自身后条几抽出一张宣纸,轻轻打开扑于桌上,“后连续多年,我空有三房太太,却诞不下一儿半女,后重金求享誉金陵之姚神婆推算,竟然算出如此结果,如何是好?请先生破除此祸。”

    爷爷细细观去,纸上细细密密写着什么,字迹娟秀工整,情不自禁赞叹一声“好字,好字。”再细细观瞧,乃几人之八字,及六爻推理之结局,阴宅损德,至断后无嗣,云云。越向后看,脸色越阴沉,最后拍案而起“一派胡言。”

    爷爷怒气冲冲指着纸“一派胡言,学之皮毛竟然敢如此妄断,怎的如此?赵爷休发愁,等了解眼前此事我必然走上一遭。”

    “如若先生挡的此难,不管何事任凭先生做主,日后若有相求必效犬马之劳。”老财连连作揖哭求,司马愁扶住老财笑“老爷且慢求,待此间事了了再议不迟。”

    “是是是,司马老先生您看如何,我必全力配合。”爷爷答应痛快,老财仿佛心中也送了口气,召集众人宣讲一番后,爷爷带人走去偏院,拉开哭哭啼啼阻挠之三奶奶,四处打量一番。

    墙不难拆,怕是惊起虫子伤人,需想个稳妥法子,争取不漏掉任何一只。当务之急要将那群猪全部除掉焚烧掩埋,令那片污浊也甚是麻烦棘手,谁知道里面有多少虫子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