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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司马恭锊,今年三十七岁,生活还算安逸,平素从事承接一些工程安装一类的工作,住市里漂亮的大房子,有个七岁儿子,妻是一家小型幼儿园的园长,倒也富足,日子久了,其实也算略略有些无聊,喜欢闲暇时上网看些帖子,读几本小说,许是有些痴迷吧,日子久了也就萌生了写一点东西的想法,可是写什么呢?

    写点什么呢?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爷爷,那个神秘的爷爷。

    爷爷叫司马愁,好怪的名字,作古已经七八年,不过好像自我记事起,爷爷总喜欢坐在那个满园花开的小院中晒太阳,写几笔书法,倒也逍遥。

    我记得,好像他从来没有出过村子,甚至院子也不愿意出去,总是我的父母来料理他的日常生活,买菜做饭,帮他送水清理卫生。

    小时候我家住的离爷爷家不远,一个村东头,一个村西头,爷爷的院子很古朴,有种淡淡的清幽感觉,尤其室内摆设,让人非常新奇。

    他的房子中很简单,基本看不到什么现代化家具,墙上挂着满满当当的字画,架子上满满放着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坛坛罐罐,破旧的古书,老字画一类,尤其我记得那张八仙桌上的那个盘子,上面雕刻了一个漂亮的小人,栩栩如生简直如活着一般。

    八仙桌后挂了一副中堂,是一副菩萨像,好像很破旧的样子,纸张早已泛黄,可是奇怪的是画上的观音却洁白如雪,新的简直晃眼,尤其是那眼睛,如活的一般,总觉得在背后死死看着你,毛骨悚然。

    菩萨像旁边的墙上是一个佛龛,里面堆放着很多古书,上面镶嵌乐一块玻璃门,锁着,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记得小时候调皮,总会搬着凳子爬上去看,书很残破,隐约好像记得书名叫做《灵制图解》边上放着两根生锈的铁管,不,好像是铜的,绿锈斑驳。

    最喜欢的还是床边挂的一只小旗子,三角旗暗红色底子用金线绣了,三个古篆字‘灵司马’我问过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爷爷总是摇头笑,说那只是一段记忆或者历史。

    那张紫褐色破旧的躺椅是爷爷的最爱,就放在那樱花树下,爷爷没事就躺在上面轻轻摇晃着看天空,总是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想来爷爷是喜欢我的,儿时的记忆中,我最喜欢拽着爷爷雪白的胡子,让他给我讲他当年的故事,跟我奶奶的故事。

    哦,对了,还要说说我的奶奶,那个慈祥雍容的简直不像农村人的奶奶,奶奶死的早,好像在我八九岁的时候便去世了,朦胧的印象中,奶奶总是穿的干干净净,梳洗打扮得整整齐齐,说话慢吞吞的,但是非常有气质的样子,按照现在的话说,那是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吧。

    奶奶死后,爷爷好像很孤独,沉默了很多,也愈发苍老了,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爷爷带我去给奶奶上坟,那是一片很杂乱的坟地,埋了村里很多故去的老人,爷爷好像哭了,指着旁边两个坟告诉我说,其中一个埋得是我从没有见过的二爷爷,王威,另一个是埋了一条狗,跟他出生入死的狗。

    懵懂的我根本不可能理解,怎么会有人把狗埋在这里呢,奇怪……

    后来我上小学了,就在村办小学上学,父母工作忙,我自己背着小书包跟小伙伴上学,去爷爷家吃住,就在那一段时间吧,爷爷为了哄我,就给我讲故事,将他小时候,他的经历,爷爷的口才很好,他的故事总会让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而且玄妙神秘的故事让我生出一种错觉,世界上真的有那些东西吗?

    长着双角的巨蛇,水底的猴子?世界上真的有吗?我曾经问过爷爷,爷爷总是笑,眼神中充满了很神秘的东西,只是自顾的讲着。

    有时候他总会追问我“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我不置可否,爷爷哈哈大笑!

    后来上了初中,我便搬出了村子,在大城市里生活,只会在逢年过节回去看看爷爷,再后来我结婚了,就在结婚的那一年,爷爷去世了。

    葬礼很隆重,非常隆重,整个村子都为他送行,场面盛大的出乎我的意料,全国各地好像来了很多奇怪的人,甚至有和尚,他们只是为了送我爷爷,这个普普通通的老人最后一程。

    后来我想,也许,也许我爷爷真的有过一段传奇呢。

    追索这个记忆,我想把他写出来,不管真假,徒增一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