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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 江幼瓷沉思片刻。

    说道“贺、贺老师虽然你教学水平超级棒,但是现在的老师都不让额外收费啦qaq”

    而且真的太贵了tat

    贺别辞贺老师

    贺别辞身形一顿,下一秒

    “啊啊啊啊咦”

    江幼瓷和小夜灯一齐从空中摔下来。

    虽然她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 但小夜灯被摔得四分五裂。

    整个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江幼瓷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怔了两秒。

    随后低呼一声爬起来,俯身检查自己的裙摆。

    “还、还好”她松了口气, “这里没有血”

    江幼瓷十分委屈, 后知后觉地握紧小拳头,猛地拧身, 眼尾红红,气愤又怂地哭道“贺别辞你摔得我好痛”

    就、就算她不想给钱也不是不能商量啊怎么可以直接把她丢下来呢

    ○` 3′○

    然而

    江幼瓷再次怔住。

    漆黑的熔炉里连朦胧的轮廓线都看不见。

    她伸出手, 认真数了数。

    “还、还能看出来有五根手指”

    那就说明不是她忽然瞎了。而是贺别辞忽然不见了。

    江幼瓷眼睛圆圆睁着, 几乎一瞬间, 大滴大滴泪珠就滑下来打湿她鸦羽似的睫毛、打湿她细嫩的肌肤又打湿一小块地面。但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两只小手手紧张地揪着裙摆, 声音低低、带着哭腔“贺别辞我看不到你了”

    “你、你快出来呀我害怕”

    然而

    却没有丝毫回应。

    贺别辞就好像忽然熔化在这栋漆黑的熔炉里了。

    江幼瓷被这样的念头吓得心脏和瞳仁都不住轻颤“贺、贺别辞你已经死了嘛”

    她伸出手,摸索着往前挪了一小步“我再也不嫌贵了你快出来呀,不要吓我”

    不动还好,一动就感觉脚尖踢到了不知什么东西, 使那枚未知物体咕噜噜地滚远。

    江幼瓷哭得更大声了。

    可、可恶她该不会踢到残肢了吧

    “嘻嘻嘻嘻”

    下一秒。

    细碎、尖利、老鼠爬过纱网一样破了洞似的笑声忽然响起。

    忽远忽近近的时候甚至感觉就在耳边。

    “啊啊啊啊”

    江幼瓷尖叫着往后退了一大步。

    “别动啦再动就把你的同伴踩死啦”

    这道声音又一次纱网爬过、窸窸窣窣地说。

    什什么

    江幼瓷听不懂,但不敢再动。

    “嘻嘻嘻你好呀”声音继续笑道。

    “刺啦”一声。

    不知谁点燃了烛火。

    昏昏跳动的火苗漂浮涌动像萤火虫一样, 流动间引亮一条窄窄的长河。

    三秒后, 适应骤然出现的光线后, 江幼瓷重新恢复光明。

    看到了随意散在地面的断肢、碎尸、腐烂的长发

    以及一张毛绒绒、又尖又长、两条破烂耳朵几乎垂在地上的灰毛老鼠的脸。

    “啊啊呜呜呜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要不是紧紧抓住裙摆、要不是身后就是粘稠腥臭的血洼江幼瓷绝对会当场昏过去。

    这这是什么物种

    怎么怎么能比保安叔叔还江幼瓷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向眼前人身鼠头、还拖着一条细细长长秃尾巴的灰毛大老鼠看去

    好叭还是保安叔叔更丑一点哒

    见她被吓得不轻, 老鼠咧开嘴, 露出两颗长牙, 又怪模怪样地笑了一阵, 而后才凑近些许,问道“你的编号是多少胆子为什么这么小”

    “我我”江幼瓷瑟瑟发抖地后退,一五一十地解释,“就像老鼠怕猫一样人怕老鼠是很正常的”

    “什么”

    老鼠大怒“你觉得我会怕猫”

    “知不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啊啊啊你竟然瞧不起我”

    “没、我没有”江幼瓷再次被吓哭了,并且觉得很冤枉。

    “等等鼠三”

    另一道尖细声音忽地冒出来。

    老鼠蹬蹬蹬两步上前,硕大的鼠头几乎怼在江幼瓷脸上。

    圆圆黑黑的鼻尖不住耸动。

    而后

    “嘭”一下。

    他身后又长出另一颗脑袋。

    “她她”

    这颗脑袋“她”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难道它是结巴嘛

    江幼瓷害怕地往后挪了一小步。

    “不许动”

    又有新的声音冒出来。

    同时另一颗新脑袋也从老鼠背后浮起。

    “哎呀哎呀哎呀呀”

    “真可真好看啊”

    “这这么好看都能算失败的实验体”

    “好、好看又顶什么用咱们出厂的时候也没有容貌值这项检测啊。”

    “你懂什么”

    “哎呀哎呀哎呀呀”

    三颗脑袋很快就吵了起来。

    江幼瓷怔怔。同时,弱弱地举起一只小手手“那个你们能去远点吵嘛我头都被你们吵晕了qaq”

    “当然可以”

    “不行”

    “哎呀哎呀哎呀呀”

    江幼瓷“”

    所以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呀qaq

    三颗脑袋吵得更凶,简直恨不得咬死对方。

    单凭他们根本分不出一个高下。

    所幸,他们遇见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轻车熟路地启用了nb。

    “红毛红毛赶紧出来我抓到一个小美人”

    “胡说明明是我抓的”

    “我抓的”

    “是我”

    “哎呀哎呀哎呀呀”

    “红毛红毛”

    老鼠扯着脖子喊了足足三分钟。

    才终于又有一人从墙壁上爬下来。

    “刺啦”

    又有火焰被点燃。

    整个熔炉更亮三分。

    叫江幼瓷看清从墙上爬下来的人或许用壁虎形容他更为贴切。

    黄色的大壁虎没有属于人类的身体、顶着一头鸡窝一样、乱糟糟的红色碎发、拖着长长尾巴、一扭一扭地站直了身体。

    “什么美人也值得你们大惊小”

    对上江幼瓷视线的壁虎声音僵住、人也僵住。

    连江幼瓷都跟着僵住。

    她眨眨眼,不敢置信。

    三秒后,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记忆的江幼瓷迟疑问道“林林哥你是林哥”

    壁虎像被什么东西踩了尾巴,猛一拧身子,重新爬回漆黑的墙壁。

    好半晌,声音才闷闷地从吊顶上传下来“什么林哥不知道不认识从没听说过”

    “嗯”

    老鼠疑惑。

    “你不就是姓林吗之前我们管你叫红毛你还不乐意呢”

    “哎呀哎呀哎呀呀”

    “你特么的死老鼠给老子闭嘴”

    他不骂人江幼瓷还不敢确定。

    但一骂人

    江幼瓷立刻确定了,上前两步,小脸激动得红扑扑“林哥是我呀就是我们在超市见过哒你还记得嘛”

    “你怎么也到这里来”

    “嗖”一阵风刮过。

    顶着红色脑袋的黄色壁虎飞快爬了下来,朝着江幼瓷怒喝“闭嘴”

    “老子说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再敢说话我我吃了你信不信”

    江幼瓷Д

    江幼瓷立刻拿两只小手手捂住嘴,含着泪摇头。

    表示自己绝对不敢说话了。

    呜呜呜好凶。

    林哥再次爬走。

    却忍住不挂在吊顶上拿眼睛觑着她。

    精致漂亮的女孩子埋在繁复累赘、缀满花瓣的裙摆中。如果是在外面,都用不着丧尸动手,这裙子就能把她绊死。

    更何况,她竟然还留着长发还就这么披散着没逃过难吗

    丧尸一爪子抓住她头发、想跑都跑不了

    最主要的是林哥神色复杂。

    她怎么看上去比半个月之前还胖了一点啊

    如果不是确认他们确实身处末世,他还以为她刚参加完哪里的高级晚宴呢。

    林哥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特么的但是这个小烦人精也太漂亮了吧

    他没忍住又嗖嗖嗖爬回来,语气硬邦邦地问“你也被改造了”

    “失败了”

    “被丢进这里来了”

    “哼笨蛋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跟老鼠有法子躲在这里不被烧死。吃的也管够,被扔进来的实验体多着呢”他看了眼她仿佛没有丁点战斗力的弱鸡模样,补充道,“你打不过他们也没事,我跟老鼠抓到猎物可以分给你当然,让你先挑也不是不行”

    “什么”

    “不行不行凭什么让她先挑”

    “哎呀哎呀哎呀呀”

    江幼瓷发现,老鼠的其中一颗脑袋貌似只会说“哎呀”。

    她很有礼貌地道谢,但还是拒绝。

    她她不想吃人也不想吃实验体qaq

    江幼瓷伤心地抱紧废废的自己,默默垂泪。

    声音又低又软、楚楚可怜。

    林哥和老鼠都紧紧皱起眉,忍不住问她“我们不吃你你哭什么”

    就算是不吃她她也活不了了江幼瓷忍着害怕,目光重新在偌大的熔炉中转了一圈。

    “我的、我的”她不太敢说“老师”两个字了,因为上回刚说完贺别辞就凭空消失,让她莫名觉得不太吉利,于是只哭着道,“贺别辞不见了”

    可能已经熔化在这间诡异的熔炉里了呜呜呜呜连大反派都死在这里她离死还远嘛tat

    你的贺别辞

    林哥眉头皱起“谁贺别辞”

    “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林哥语气忽然变得莫名。

    “对呀。”江幼瓷不解,“你忘啦上回我们跟你说完话一起离开的嘛。”

    “是啊。”林哥眸色暗了暗。“我怎么可能会忘呢”

    老鼠却凑上前来,一脸好奇“贺别辞是谁是刚才被我变成小番茄的那个”

    啊啊

    江幼瓷怔怔张大嘴巴“什、什么小番茄”

    “真是啊”

    老鼠嘻嘻笑了一阵,才对她说“我刚才不是提醒你了嘛叫你当心踩死你的同伴”

    什、什么

    同伴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