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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幼瓷是被“嘎嘎”的鹅叫吵醒的。

    鹅叫得格外凶狠。

    以保护者的姿态,伸长了脖子护在江幼瓷身边、不许任何人靠近。

    于是,迷迷糊糊醒来的江幼瓷就对上n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江幼瓷一整个愣住,懵懵地跟大家打招呼:“早鸭?”

    “不早了。”

    众人无情反驳。

    “你还挺会挑时间的。”

    “起床就能吃午饭了。”

    午饭?

    江幼瓷摸摸瘪瘪的小肚子,可怜巴巴、十动然拒:“我姐姐不让我空腹吃午饭得先吃早饭。”

    众人:“”

    池瑜绕开凶狠的大鹅,双手捧住江幼瓷的脸。瓷白细嫩的肌肤像初生婴儿一样娇娇软软,棉花糖似的。

    池瑜都不舍得用力。

    她轻轻把江幼瓷头转向超市门口,连声音也不自觉软和下来,问:“听到了吗?”

    江幼瓷认真竖起小耳朵。

    “嗬嗬!嗬嗬!嗬嗬嗬!”

    “好多丧尸!”

    江幼瓷震惊,本就因没睡好而酸麻的手臂更是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你还知道是丧尸啊。”

    连一直呆在超市另一头货架后的青年们都走过来。

    即便对着江幼瓷这样精致漂亮的洋娃娃都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恭喜你,可以给你的鹅颁奖了。”

    “整条街的丧尸恐怕都在门外了,除了你的鹅,还谁有这么大嗓门?”

    就算有这么大嗓门,也没它这么好的持久性啊。

    江幼瓷:w(Д)w

    “而且”

    池瑜欺身靠近,压低了声音在江幼瓷耳边说:“那是你干的好事吧?”

    什、什么?

    江幼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安静用餐的贺别辞白色西装胸口处看到一块可疑的水渍。

    江幼瓷震惊:“难、难道是黑帅”

    池瑜无情反驳:“不,是你。你睡觉流口水,我看见了。”

    江幼瓷:┌(。Д。)┐

    她怎么敢呢?!

    不不、她怎么可能把口水流到那里去呢!

    呜呜大反派一定不会要她这么没用的队友了!

    呜呜呜。

    江幼瓷立刻红了眼圈。

    “你还哭?!”

    有暴脾气的女同学气得七窍生烟:“把你的鹅丢出去!你不会还想在末世养鹅吧?!”

    “嘎嘎嘎!!”

    不等江幼瓷回话,鹅立刻大声反驳。

    脖子伸得更长,似乎打算吵不赢就要直接上嘴咬了。

    女同学:“???”

    超市外,丧尸们因为鹅叫集体改姓,全部兴奋了。

    “嘎嘎嘎!”

    “嗬嗬嗬!!”

    交织成嘈杂的乐章。

    江幼瓷:“”

    呜呜呜!!!

    超市内外的场面同时乱了起来。

    终于用完餐的贺别辞搁下刀叉。

    随着金属与瓷盘碰撞的一声脆响。

    鹅和丧尸同时安静下来。

    江幼瓷:“呜呜呜唔。”

    她后知后觉地自己捂住了嘴巴。

    “留下这只鹅也不是坏事。”

    贺别辞这才慢条斯理地说。

    “可、可是”

    有人反驳。

    但贺别辞气度从容,令人信服。反驳的声音立刻弱了下去。

    “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几天,无可避免会发出声音。”

    “既然要加固门窗,可以连隔音一起纳入考虑。这只鹅制造的噪音分贝就是很好的考量标准。”

    众人怔住:好、好像也有道理啊

    贺别辞又看向江幼瓷。

    一直看得她透亮的眼睛又起了雾,才笑道:“特殊时期,你也不能任性。”

    江幼瓷赶紧捏住鹅嘴:“我不会再让黑帅乱叫了!”

    “我们上午干活的时候你都没起来!”

    立刻就有人不满。

    “可我平时都是这时候起床呀”江幼瓷委屈巴巴地反驳。

    贺别辞笑容依旧温和得体、像个假人。江幼瓷却觉得他跟平时不太一样。

    好像看她委屈就很愉悦。

    真・愉悦。

    果然是在报复她口水蹭到他身上了吧呜呜呜!

    “好、好叭”

    江幼瓷忐忑地答应了,却不敢保证。

    因为

    -

    下午。

    江幼瓷努力跟泡沫板做斗争三小时成功做出0块能用的。

    娇嫩的指尖还被擦破了。

    她眼泪汪汪:“我、我干活过敏”

    呜呜呜呜,她真的太难了!

    众人:“”

    贺别辞:“”

    “她那部分我来帮她做吧。”

    江幼瓷:呜呜呜感觉他更愉悦了是怎么回事!大反派的脑回路不是她这种见习反派能够理解的呜呜呜唔!

    众人:哎,贺先生真是个大好人。

    -

    入夜。

    江幼瓷撑着困得一点一点的小脑袋、抱紧鹅,坐在角落里,坚决没有入睡。

    她已经下定决心、痛改前非至少绝不能再把口水流到贺别辞身上去了。

    她真的不敢了qaq!

    于是用力瞪着眼睛、盯紧贺别辞的侧影。

    超市的电已经停了,只有一点昏黄跳动的烛火。

    贺别辞正借着烛火看书,昏昏光线染亮他流畅的下颌线,更显他气质出尘、如圭如璋。

    在江幼瓷终于忍不住要睡着的时候。

    贺别辞忽然动了。

    他起身,往楼上走去。

    咦?

    去楼上干什么?

    江幼瓷掐了把鹅,瞌睡跑了大半。

    鹅:嘎?

    “反派怎么可能不搞事业?”

    江幼瓷恍然大悟:“他一定去干坏事了!”

    她又掐一把白鹅肥厚的jiojio:“黑帅!我们表现的机会来啦!”

    鹅:嘎嘎??

    江幼瓷已经把鹅放在地上,提起裙摆,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鹅: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