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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贾琏的夸赞,薛蟠也是颇为受用,便又邀请贾琏去里头吃口热乎的。

  贾琏原本就腹内饥饿,听得邀请,哪还会不愿?

  当即就喊着车夫将马车并了过去,体恤一众亲兵沿途的不易,又忙招呼亲兵们去商队车辆围成的营地里面避避风。

  甚至就连散到四周探查的亲兵也被贾琏一道叫了回来。

  ……

  转悠了一圈之后。

  贾琏等人寻了个几辆马车围成的夹角,这里正好避风,也能遮住从官道那头吹过来的沙尘。

  见贾琏等人选好了地方,薛蟠当即又命商队的伙计给贾琏这里升起了一堆篝火,又送过来两只兔子、三只肉鸡,还有大半锅的肉汤。

  贾琏谢过薛蟠之后,便与一众亲兵、下人们一起,守着那篝火,等着吃饭。

  随行的车夫化身成了厨子,在那小心的伺弄着篝火,不时翻动一下篝火上的烤鸡和兔子。

  不一会,袅袅的烤肉香味混合着肉汤的味道便传了出来,令吃了几天冷饭的贾琏只觉得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车夫盛出肉汤,先端给了贾琏,随后又给众人一一盛了,大家便就着自己带的干粮,狼吞虎咽的吃起了这难得的一顿热饭。

  ……

  正吃着,官道上有一骑马匹“哒哒”的跑过。

  马背上,一名头上裹着青布的骑手,在经过车队之时,紧盯着车队里头的布置人员,飞快的将其记在了脑中。

  而那名路过骑手的异常表现,却是落到了商队里的管事眼中。

  管事名为张德辉,自幼就在薛家的铺子里当总管,对于经营铺子、行商走穴、买进卖出之类,可谓是极富经验。此番敏锐察觉到神京附近纸札香料短少,贩来能挣大钱的,就是此人。

  惯做行商的张德辉,对那些剪径手段,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因此,此时一见那骑手的异常表现,张德辉心中便不由的“咯噔”一下。

  忙起身找到了正围着篝火大吃大喝贾琏薛蟠二人。

  扯了扯薛蟠,张德辉的面色凝重,

  “东家,刚刚经过的那一骑,在经过咱们车队时,一直盯着咱们车队里头看,我觉着有些不对!”

  “许是好奇呢?或者是闻着肉香了!”

  沿途路上的平静无波,让薛蟠的神经早就放松了下来,“平安州的府城就在前头,就是贼人,能有多大胆量在府城脚下行事?”

  一边的贾琏听着张德辉的话,面色却是不由严肃起来。

  “薛兄弟,这个可不好大意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多小心一些,总好过凭白的流血丢命!”

  张德辉听贾琏如此说,忙点头道:“琏二爷说的极是,况且以我的经验看,那人定然是有问题的!”

  又劝道:“咱们商队里又大都是些小厮仆人,仅有的十个八个护卫,吓唬吓唬小毛贼还行,真遇到那些专以剪径打劫为生的强人,估计咱们就麻烦了!”

  见张德辉一再肯定,薛蟠的脸色也是有些变了,行商路上遇到剪径的强人,这个情况着实令薛蟠心底觉得有些不妙。

  “那就赶紧招呼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起身!赶紧往平安州府城跑!”

  很快,得知情况的营地中一片嘈杂,众人飞快的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随后驾车往平安州的府城方向匆匆而去。

  走了约莫有盏茶功夫,贾琏薛蟠等人便见到后面一道烟尘滚滚而来。

  当先打头的,是几十名装备各异的骑兵,有拿刀使枪的,还有挎弓背箭的,大都是穿着一身厚实的皮袄作为护甲,仅有个别的几个,身上套着半身铁甲。

  骑兵们肆意呼啸着,向商队疾冲而来。

  骑兵的后面,是乱糟糟的一大片杂鱼强盗,刀枪棍叉,其中真是什么样的都有。

  这是一群强盗!

  这群杂牌强盗们,激起了漫天的烟尘,乌央乌央的狂奔着,追逐在薛蟠的商队后头。

  脸上洋溢着的,是嗜血的渴望与对商队里财货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