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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王桂琼走到床边,从床下面拉了一个纸箱子出来,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叠纸质材料,说道:“那个病的名字我记不太清楚,我也不太懂。他得病的情况都在这里,你们看看吧。”

  袁青走过去接住了那叠材料,仔细看了看。因为屋里光线太暗,纸上的字又太小,实在看不清楚,便对陈卫彬说道:“陈支队,屋里看不太清楚,我们到门口看吧。”

  陈卫彬“嗯”了一声,两人出了房门。

  材料很多,有医院打印的药单子,也有手写的一些只言片语,两人一张一张仔细地查看。

  翻了十几页后,终于,看到了一份医院的诊断结论,上面清楚地写着“前列腺癌晚期”!

  两人相互看了看,回到了屋里。

  陈卫彬对王桂琼说道:“刚才我们看了,你老公得的是前列腺癌。”

  “对……对!就是你说的那个病。上次听医生说,这个病可能和他的职业有关系。”

  “也有可能吧。徐长平经常在开车吗?”陈卫彬接着问道。

  “他拉货非常拼命!货单是一张一张不停地接,还经常跑沿海地区,东北那边都去过好几次了,那辆货车都跑了一百多万公里了!”

  “一百多万公里?”陈卫彬和袁青非常诧异,一个人在短短几年时间,开了一百多万公里,真是难以想象!

  “徐长平今年多少岁?”袁青问道。

  “他今年刚好四十岁。”王桂琼回答道。

  “四十岁!好年轻啊!据我对前列腺癌的一些了解,这个年龄发这个病的很少见。”袁青看了看陈卫彬,又看了看王桂琼,有些遗憾地说道。

  “可能有个体因素吧。徐长平是开货车的,他拼了命的去挣钱,不注意身体健康,还是很有可能的。”陈卫彬猜测道。

  王桂琼接过话来,说道:“他经常给我说,我们都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又在城里上学,又要买房,家里还有四个老人要养老,一定要加倍努力去挣钱。”

  说到这里,王桂琼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继续说道:“我劝过他很多次,要注意休息,钱慢慢挣也行。可他很固执,这几年下来,除了每年过年那几天,他根本就没休息过。这下他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呀!”

  “治病花了很多钱吧?”陈卫彬问道。

  “真的好花钱!为了给他治病,我们把原先买的房卖了,家具也卖了,其实,我们是把能变现的全部都卖了,还是不够,另外找亲戚朋友都借了好几万。那辆货车跑的里程数太多了,想卖都没人要。”

  “那治疗有效果吗?”袁青插了一句。

  “没什么效果!我们不光跑遍了全市的大医院,还到外省的大医院去看过。另外还找了很多民间偏方这些,都没什么用。”王桂琼叹了一口气。

  癌症至今还是一个世界级的医学难题,人的求生欲望,让人有一点希望都会去试的,哪怕是一根稻草,觉得它能救命,也会去抓。灾难降临到这个家庭,真的很不幸。

  陈卫彬不由得同情起王桂琼了,问道:“往后你怎么打算的?”

  “上次买了房,就把我们一家三口的户口都迁到城里来了,老家农村也没有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王桂琼说完,又开始掉眼泪了。

  袁青突然想起了徐长平是醉酒驾驶,于是问道:“徐长平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