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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死了!”军大嫂平淡地说。

    “死了?”春天整个脑袋轰地一声响,这是她怎么都没有预想到的事,她从来不会想到,十几年前和外婆分离的那一天会是她俩最后一次的见面。

    看着发呆的春天,军大嫂继续说,

    “五前年就生病了,好像得了什么肿瘤的,之前卖孙女得的钱都赌完了,生病后想再去找市里面孙女那一家人给钱,人家把她轰出来了,后来没钱医治,就一直在家里面治疗,你说她也怪可怜的,到最后都没有人给她送终。”摇了摇头。

    “这里已经空了好几年了,你也别找了,走吧!”军大嫂准备离开。

    “那她埋在哪?”

    “哪有地方给她埋,直接洒那边的大江里面去了。连牌位都没人帮她做。”

    春天的双眼瞬间模糊起来,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想过几百次的见面场景,却不知,你已经不在人世。

    太阳落山了,映得一半的天空都是红色的,眼前的江边和远处的山连着了一片,别提有多美丽,但易讯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一美景,他已经呆坐在这大半天了,这里是他每年都会来的江边,也是他痛苦开始的地方,他希望重回那一天,让他来得及阻止那一切的发生。

    太阳慢慢的往下落,他的心也越发的沉重。那天也是天空染红了一片,他刚从睡梦中醒来却找不到妈妈,拨开帐篷的帘子,看到妈妈一步一步地往江那边走,无论他怎么撕心裂肺地呼喊,妈妈都没有回头,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妈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每次这个时候,总希望妈妈会从江边那边向他走来,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的理由。夕阳光直射进易讯的眼睛,有点刺眼,他用手档了档,透过光的缝隙,他看到了一个披着长发的身影慢慢地从远方向他走来。

    春天买了一束白菊花,来到了江口边上,这是一条横穿整个束草市的江,水面很平静,因为是流动的江水,温度很低也没有结冰。河道分为两部分,另一边怎么也望不到头。上面是铺满绿绿的草坪,供人游玩,春天从草坪上慢慢地往下走,江道的下面有3米左右的细沙碎石的斜坡,稀稀落落的有几棵杂草,一般的人都不会下到这个江道边上,更何况是这冰冷的冬天,一眼望去一个人影都没有,就只看得见江水上泛起的亮光,一直走下去,她就看到了立在江水边上的那块有2米高的大石头,军大嫂说,外婆的骨灰就是从那里洒到江里面去的。她一步一步慢慢地朝那个方向走去,脚下的斜坡并不好走,走一步,那小碎石就往江边滚去,走了一两分钟,她猛然一抬头,看到前面有一个人躺在杂草中,一动不动的,几棵小草挡住了脸,该不会出事了吧。她赶紧加快脚步,朝着那人走去。

    光很柔,那身影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模糊的脸颊越来越清晰,那焦急担心的眼神和那时候的妈妈一模一样,是的,我的妈妈回来了,真的她听到了我的的呼唤,她不会舍得抛弃我。泪水模糊了易讯的双眼,当那身影靠近他的时候,易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紧紧抓着,越抱越紧越抱越紧,怕她再次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春天被易讯抱得很紧,她快喘不过气来了,轻咳了一声,然后推开他。春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还好当看清面前这人是易讯后,她才放下心来,要不她就要报警了。,听到咳嗽声看着眼前的春天易讯尴尬不已,赶紧转过身把眼泪擦了擦,

    “对不起,我失礼了。”易讯赶紧道歉,

    “你没事吧?”春天关切地问,毕竟刚才那情况,任谁看了都会误会。

    “没有,我只是来这里怀念下故人。”

    春天想起来他刚那疯狂的举止,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故人。

    “不知道唐小姐也在束草?”易讯看了看她手上拿了一束的白菊花。

    “我也是来怀念故人。”春天摇了摇手上的白菊花。春天看了看易讯,从花束中抽出了一朵,递到他的手上。

    易讯接过白菊花,和春天一起来到,大石头下的江边,一起把白菊花放入江中,看着白菊花随着江水漂远,希望能把自己的思念带去给那远方的故人。易讯和春天谁都没有说话,但都知道对方心里面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角落不愿意别人去触碰。

    夜色慢慢地降临,春天和易讯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路人基本没什么人,好寂静,气温也慢慢地降下来,易讯看到了前面有一个餐厅,建议道,

    “我们去那吃个饭,暧下身怎么样?”

    “好。”

    这是一个好小的餐厅,说是餐厅还是抬举它了,只是一个暂时让人歇脚的小门面,因为对面就是公交站台。在这种乡下地方,基本是没什么人的。还好店里面开了暧气,一看到两人进来,老板热情地招呼。

    “欢迎光临,来,两位坐这里。”易讯和春天坐在了靠窗的桌子边上,易讯翻了翻简陋的菜单,点了个汤和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