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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何会在这里?”

    皇帝一张口,还是他自己的声音。

    众莫名生了口气。

    他神色懵懂,惶然。

    毕竟还是个少年,身份再怎么高,也没经历过这些。

    太后柔声道:“说话长,没事就好,你可觉哪里不适?”

    皇帝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他的目光在众身上一一扫过,o没在哪个身上过停留,包括太后。

    太后强忍激动,以免失态,转身对长道:“能否劳真帮忙看看,皇帝如今是否恢复正常了?”

    她方才听见枯荷说皇帝魂魄照月公主纠缠一起无法分离,至今心余悸。

    长走到皇帝面前,伸出手。

    “我为你把脉。”

    皇帝面露犹豫。

    太后以为他不认识长,忽逢变故,浑浑噩噩许久,又骤然清醒之后看见么,的确会心生疑虑,就劝道:“这位是九方真,你魂魄被强行夺走了,便是真找回的!”

    皇帝却道:“我没病,不必看了,我累了,又忘了许事,我想歇息。”

    长忽然抓向他的胸口,皇帝吓一跳,侧身避开,顺势双手捂胸,蹙眉尖叫。

    “大胆狂徒,你想作甚!”

    众:……

    太后也觉到不对劲了。

    这哪里是少年的反应,分是个少女。

    太后变了脸色:“你到底是谁!”

    皇帝:“我自然是皇甫睿羽。”

    这是皇帝的名讳。

    这个名字不是秘密,照月公主嫁入洛国宫廷,自然也会知道。

    太后沉声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八岁年落水,醒之后跟我说了什么?”

    皇帝沉默片刻,小心翼翼:“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太后:“你八岁时根本就没落水。”

    皇帝:……

    太后:“你到底是谁!”

    枯荷道:“一体双魂,她现在应该是照月皇女。”

    太后早预料,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占着自己儿子躯壳的女碎尸万段:“将我儿子交出!”

    说话间,谢春溪越澄波然上前,一左一右将皇帝去路堵住,以防他突然发难逃窜。

    皇帝带着哭腔,一下崩溃了。

    “我也想回去啊,要是能还,我早就还了!”

    照月公主是在还未洛国之前,就被妖魔控制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具体是从何时,只知道某日醒,身体就发生异常变化,好像脑海中总个不属于她的声音,时不时冒出,让她去做各种事情。

    渐渐的,声音反客为主,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而她自己则被迫退避三舍,缩在角落看声音成为自己身体的主。

    她也能声音交谈,声音主对她还算和气,问必答,说自己从黑暗深渊而,说公主的身体契合,也说自己无意霸占公主身躯,等事情完成,自然会将身体还给她,公主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施为。

    照月国虽小,皇帝后宫同样波澜诡谲,公主生母乃是宫女,出身不高,从前常常饱受欺凌,换了之后,居然也无敢欺负她了,照月国女主当政,似乎还意效仿,想让公主借宫廷斗争之机,成为执政公主。

    “后他好像又改变主意了,听说幽国和亲意向,就主动向国主提出,让我洛国和亲。”

    皇帝抽抽噎噎,还翘着兰花指抹眼泪。

    太后看着眼角抽搐,一张还算保养得体的脸透着铁青。

    为何是洛国,而非幽国?因为比起依附幽国,肯定是更强大一些的洛国和亲,要更加符合照月的利益,对于公主体内的妖魔而言,也可能是他在洛国早布置。

    当日太后听说照月国主愿意主动献出皇女,也觉得小国谄媚殷勤,舍幽而就洛,彰显自己功绩,颇高兴得意之处。

    皇帝似乎想摸手帕拭泪,摸了半天没摸到,只好抬袖擦拭眼角,配上张浓眉大眼阳刚气十足的脸,许都忍不住移开视线,不忍目睹。

    “然后呢?”太后的声音经开始颤抖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照月国小,需要在洛朝幽朝两个大国夹缝中生存,国主正发愁应该如何讨好洛朝,见我主动请缨,自然高兴。”皇帝心虚嗫嚅,“我、我也没法子,我的身体全然不得自己控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枯荷:“叫什么?”

    皇帝:“他让我唤他寒隐,寒风的寒,隐居的隐。”

    这名字不止对枯荷是全然陌生,在场也没听说过。

    不过既然是妖魔,未曾听过,也就不稀奇了。

    枯荷又问:“他为何要让你洛国和亲?”

    皇帝:“他对我说,洛国皇帝是我命定的姻缘,说我了之后会更好的日子,我原本就浑浑噩噩,身不己,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偶尔夜里我也能离体游荡,一旦离得太远,就会被强行拉回去。刚到洛朝,在郊外官驿歇脚的天晚上,我离开躯壳去外头透气,就遇到皇甫睿羽,他告诉我,他是在睡梦中离魂的,起初,我还还不相信他就是洛国皇帝,直到皇甫给我说了许洛朝的事情。”

    快皇甫的存在被霸占公主身躯的妖魔发现,他将两道生魂都拘禁在公主体内,当公主随着臣入宫赴宴时,皇帝甚至可以借公主视角看见太后,却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