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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的服饰已有些许改变,但我身上无法掩饰的气质还是令卓野严一眼便认出了我,只是我以青纱蒙面,他也不便相认,只与刘佑在座上不停寒暄。看他們的样子应该是极熟的人了,只是没曾想到一个草原上的部落头人怎会与华都联邦赫赫有名的左相相识。

    后来经刘夫人讲述我才知道,原来卓野严曾因经商缘故去过凤都,经朋友介绍拜会过刘佑,刘佑为人谦和善于,并未计较卓野严身份,仍旧以礼相待。卓野严对此也十分感怀,这二人交情虽不深,但年纪相仿,字里行间也算谈得来。刘佑记性极好,一到草原之上便记起了这个昔日旧识,于是生出前来一探的念头来。

    刘佑这人是个直肠子,尽管裴左一再示意他要慎言行事,但他还是很快将他落势之事说了出来,当卓野严知道刘佑处境后,并未有轻视之举也没有避嫌之意,只对华都如今风云突变的局势唏嘘不已,同时对刘佑的遭遇深感叹息,这一点倒是令裴左在内的众位侍卫大感意外。

    刘佑这一呆便呆了两日,这一日二人正于前厅说笑之间,门外有一人急匆匆来报,说到古拔族首领突然到访,此时已到木黎堡外。卓野严闻知微感惊诧,不明白一向与他們木黎族不睦的古拔族首领为何突然来到,于是暂向刘佑请辞,带着卓家兄弟等人一起往堡外而去。

    木黎堡大门之外,数百名身材粗壮的大汉簇拥着一人,正守候站在大门处,那为首之人是一个满面络缌胡子的粗壮大汉,这人相貌粗犷,面色黝黑,身穿兽衣皮甲,披着一条灰黑色的披风,满面怒容的注视着缓缓走出的卓野严,正是草原八大族之一的古拔族首领古日图。

    “古族长,今日到访不知何事啊?”卓野严见到古日图一副怒发站冠的样子,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但仍就客气地向古日图问道。

    “哼!”古日图子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瞪着铜玲般的大眼,向卓野严粗声说道:

    “卓野严,妳今日若将人交出来便罢,若不交出来,哼哼…”

    卓野严只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古日图此话何意,不禁微感困惑地问道:

    “古族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我交什么人?”

    古日图闻言脸色一变,粗声粗气地说道:

    “卓野严,妳还装什么蒜?有人亲眼看见他們进了妳这木黎堡!”

    卓野严听后更为疑惑,完全不知古日图所说何意,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但卓木广却已奈不住性子了,闷声闷气地回道:

    “妳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跑到这里来撒野,这里可不是妳們古拔族的那日城。”

    古日图闻言大怒,粗声喝道:

    “妳是什么东西,我与妳父亲说话,哪有妳这个小辈插嘴的份?”

    卓木广被古日图一喝,脸上立即泛起一股红潮,待要反嘴回击,却被卓野严厉声喝止,只好涨红着脸退了下去。

    其实卓野严对古日图也有些不满,这古日图一来便兴师问罪,全然不将他这木黎族长放在眼里,但他为人一向谨密心细,虽然心有不忿,却也不至于失态,于是仍旧心平气和地向古日图问道:

    “古族长,恕在下不明白妳的意思,是否能将事情经过说得清楚一些?”

    古日图并未答卓野严的问话,反向身边一人道:

    “妳可看清楚了,那些人是到这里来了吗?”

    他身旁一名家奴忙道,“是,小的亲眼见到的,那群人与克和兄弟描述的相符,正是进了这木黎城!”

    古日图脸色一冷,向卓野严道:

    “还有什么可说的,卓野严,妳就别装蒜了,赶紧把人交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卓野严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古日图所说何意,禁不住再次发问。

    古日图神色冰冷的说道:

    “我儿子前几日由外地回来,途中遭遇一伙暴徒袭击,除了有一人逃回来外,其余随从全死了,如今我儿子生死未仆,已失踪多日了,而那伙暴徒,现在就在妳木黎堡中!有人亲眼看见妳接他們进去的,快把人给我交出来!”

    卓野严闻言大惊,古拔族少主遇袭生死未明,这在诺玛草原上可说是一件大事,弄不好便有血光相见之灾,但今日到木黎堡中的只有刘佑一行,难道会是刘佑等人袭击了古日图之子吗?

    卓野严越想越觉不可能,这刘佑乃是前任华都左相,为人又温文贤和,绝不会轻易与人起冲突,更不会令手下肆意杀人。

    可古日图今日兴师动众的前来问罪,绝不至于无事生非,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卓野严思及此处,禁不住满腹疑虑,遂向古日图道:

    “族长稍安勿躁,还请那位幸存的兄弟出来一问!”

    古日图冷冷看了卓野严一眼,将手一挥,身后立即有几人抬着一具担架走了上来,担架中一个满脸青肿,浑身裹满纱布的汉子半躺在上面,神色显得极为痛苦。

    卓野严上前一步,目注那重伤之人道:

    “这位兄弟,可否将事情经过一叙?”

    那名伤重的古拔族人名叫克和,只听他缓缓说道:

    “几日前我們路经西域草原时,少主和一群外来人发生了冲突,这些人极为厉害,兄弟們不是对手,都被他們打伤,他們离去不久,又有一群人来到,看上去像是和他們一伙的,一来便向我們动手,我当时中了一剑后便即昏死过去,待我醒来,兄弟們已全被他們杀了!”克和说完之后面现恐惧之色,显然对那日的惨景心有余悸。

    “那妳們少主人呢?”卓野严追问道。

    “我,我醒来后,少主人已经不见了,我找遍周围也没有发现他,好在那些人并未将我們的马匹带走,我只好尽快赶回族中通知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