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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听卓野严如此一说,将整件事情分析地清清楚楚,头头是道,都觉他说得有理,不觉心中已经信服大半。

    “这样看来,我們与邬犸族的情况很危险了。”卓木德听了窦曲一番话,很是担心。

    “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窦曲继续说道,“这个暗中主使之人看来在草原上还没有太大势力,从他派来的杀手便可看出,这些人身手虽不低,但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手。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人也只是他临时雇佣来的而已,想来,邬犸族与这边的人也是他用金钱收买的。”

    窦曲说这一番话时侃侃而谈,便如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在众人面前分析敌情,剖析战局,所说之言条理清楚,令众人频频点头叹服不已。

    卓野严看着窦曲,心中顿起爱才之心,他們草原之人性格纯朴,脾性爽直,从来就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打战一向都是双方阵前列队,直来直去,以前与那些阴险狡诈的盗贼团作战时就吃尽苦头。眼前这个年轻人,思维敏捷,头脑清楚,颇有大将之风,若能将他留在族里,就如同多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到时真要与别族交战,定然稳占上风,绝计不会吃亏。

    卓木真也有些惊奇的看着窦曲,她显然没有料到窦曲如此机智善辨,瞧着这个年轻人冷静又有些酷酷的表情,机智沉着的言谈举止,这个小妮子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亮采。

    我也没想到窦曲还有这么一面,看来以前还真小看他了。想起当日在仙女峰他吓得胆战心惊的样儿,我就不禁有些好笑,看来在寻找亲人的旅途中,这个年轻人也经历了不少磨难,现在已经逐步成长了起来。

    我看着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以及眼中不断闪现的奇异光采,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了很大的改变。

    窦曲现在也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在这段时间以来,他见到无数的苦难,悲哀。在逃难的路上,他亲眼看到凶残的匪兵肆意凌杀手无寸铁的难民,而他除了被打翻在地外却毫无能力去解救他們。若不是当时有我与金剑生在场,只怕他自己也已做了地下亡魂。这一切的一切,都使他意识到,在这强势当权的世界,只有力量才是一切的主宰,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没有力量,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惜冒着大不讳的罪名,拜了言陆做师父。要知道,在尊师重道的东方大陆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一个有师门的人未经师门许可是不能随便拜师的,违者将遭天下人唾弃,可窦曲毫不犹豫就认了言陆做师父,可见这些死板的条文规章都已被他抛之脑后。对他而言,眼下得到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拥有力量,才有决定一切的权力。

    我看着这个目光炯炯的年轻人,心想,他以后会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呢?在他身上还会发生怎样巨大的变化呢?

    回到住处,我們三人看到一个人影正巧在我前面走进了院子,是袁伍,看着他的背影,我心想,这家伙当时跑哪去了,红木场的事不会与他有关吧?再一想又觉不太可能,若他出手,邬银珍姐弟早就没命了,他的兄弟言陆也决不会不知情。这些人还是他救下得呢。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一缕缕和谐的阳光洒落在木制的红木屋顶上,衬映得整个院子更加鲜艳夺目,屋外院角的盆花也开放得异常热烈,飘散在院落的淡淡的清香给我們带来了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

    “呵——”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觉得精神好极了。自打失去能量后,我的睡眠明显增加了,不过能睡一个好觉,我的精神会好得多,身子也觉得很舒适。

    “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寻声望去,穿着一身粉红小衣的卓木真俏生生站在院门口,正在向我打招呼。

    见我看向她,小妮子一溜小跑跑了过来,笑嘻嘻的站在我的窗前,挥挥手:

    “早啊!”

    “早!”我也向她打了个招呼。

    这小丫头今天穿得很好看,粉红色的皮棉小衣很舒适地套在身上,微微向上卷起的红色小领映衬得她的小脸白里透红的非常可爱。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不忍移开视线,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容易让人冲动地想要亲亲她。

    “断玉姐姐,那个家伙呢?”

    “哪个家伙?”我有些奇怪,看来她不是来找我的。

    “就是,就是昨天那个吹牛皮的呗。”

    吹牛皮的?我忽然醒悟,这丫头是来找窦曲的。

    “干嘛?还想再摔他一次?”我向她打趣道。

    “不是的,我就是随便问问。”小妮子言不由衷的说道,脸上微微一红。

    “妳想找他,大叫一下,他就出来了。”没想到这个性子直率的少女居然会害羞,虽然有些意外,我还是给了她个建议。

    “这个……”她开始扭捏了起来。

    我有些奇怪,既然想找他,不叫一声那他怎么会知道。

    “妳怎么了,不好意思了?”看她脸红的样子,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谁说的!”小妮子居然一点也禁不起激,当即就尖声大叫起来。

    “窦曲——窦曲——”

    “谁?谁喊我?”窦曲果真从屋中跑了出来,东张西望的不明所以。

    “是我,我叫的。”卓木真又恢复成那个活泼调皮,性格直爽的率真少女了。

    “啊?卓小姐啊,有什么事吗?“窦曲没想到卓木真会主动来找他,除了意外,更有些警惕。

    “我是来谢妳的啦。那天如果不是妳,我就回不来了。”卓木真看窦曲紧张的样子,漂亮的小脸蛋上绽出花朵一般的笑意。

    “哦,”窦曲松了一口气,心想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就好。不过心绪也被眼前如花的笑颜弄得乱七八糟。

    “卓小姐不必客气,那是我們武人的本份。”窦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了,听说妳会吹笛子,能吹给我听吗?”卓木真突然向窦曲提出要求。

    窦曲一听,心想这是我的拿手活,有什么难的,只要妳不找我麻烦,就吹给妳听吧

    “好的!”窦曲一口答应,拿出怀中短笛就吹了起来。

    一曲悠悠笛音立即飘扬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与上次听到窦曲吹得那首凄凄哀哀的思乡曲不同,这首曲子欢快和谐,轻松飞扬,让人如淋春风,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欢笑与幸福的快乐天堂。

    看着窦曲在晨曦下莹莹生辉的那张平凡而又刚毅的脸庞,卓木真眼中闪着奇异的光采,,不知不觉陶醉在这首美妙动听的乐曲当中。

    我看着卓木真痴痴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说的爱慕之情呢?我暗地里笑了笑,这个女孩儿长大了。

    草原女子本就大胆开放,自那日之后,卓木真便常来找窦曲,窦曲最初虽对她仍有戒心,

    但看她一改平日刁钻古怪,没有再找自己麻烦,表现得温柔可爱,一如一个温雅宛人的红粉佳人,再加上对这女孩儿本就很有好感,便逐渐接受了她。

    至此二人相处和睦,一起习武,一起吹笛,关系已经大大超出平常友情。在外人眼里,他人越走越近,已经被人视若情侣。

    卓野严知道后也不阻拦,他本就十分重视窦曲,在他眼中,窦曲要比其他部族中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头人儿子要强得多了。女儿与窦曲相恋未必就不是好事,如果真要将女儿配于窦曲,想来他也是不会反对的。

    还有一个暗自偷乐的人就是言陆了,窦曲与卓木真相好,也算是完成他向窦曲许下的初衷了。

    “我們要出发了。”猎三看着其余三人,说道。

    “怎么那么快?”言陆有些着急,他徒弟的事还没有完全搞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