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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强强以后,我很少再拿起笔去写点什么,可是因为和勤进之间的郁闷萦绕,书刊更成为了我的知音,阅读使我的心灵变得充实,那个阶段《女友》成了我的心灵鸡汤.

每天晚上,特别是冬天的晚上,当强强睡着了以后,我便躺在妈妈家,我们东屋的炕头上,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我的心灵分享着每一个故事,每一篇散文,我的灵魂跟着它们游荡,我的梦因为它们而甜蜜……

至少应该有三五年吧?后来的<<女友>>增加了太多的广告,变得花里胡哨的,我不再喜欢,也干脆不再去买.

当时我喜欢的好几种杂志都是西安创办的.我也想,古都西安的文化底蕴就是深厚,杂志也办得这么出色!

开始的<女友>是借的,后来,借,已经满足不了我的阅读欲望,我开始不断的买杂志,刚开始时,我还有些不舍得,还各种的安慰自己;

没什么,这不过是我妈坐一次板的的钱,不过是我妈买点水果的钱,不过是我妈买个什么什么的钱,反正是就往我妈身上编排,好象是我妈一仔细,我就什么都有了,就没撇开我妈去想.

后来买来买去的,也上瘾了,也不用左思右想了,有时,我妈上街,干脆让她给我捎回来,起初我妈还不是十分情愿去配合我.后来,我妈一走过那个书屋,那个店主会主动喊住我妈,我妈只有乖乖掏钱的份.

当时那几年,<女友>上的每一篇文章,都如一阵轻柔的细雨,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也不知在哪年春天的哪期上,看到了冯俐写的一篇文章,说她是怎样戏剧性地考取中戏戏文系,并且我知道,戏文系对年龄很是放宽的,于是一个新的梦想又在我心里生成了,那就是我也想要考戏文系.

北京市东城区东棉花胡同39号,这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地址,这个地址从此深深地扎根于我的脑海,经年不忘.

我以妈妈学校的地址给中戏写信,索要招生简章,报名表什么的,可惜第一年晚了.

但是这个梦继续温暖着我的心灵,第二年早春,我又给中戏写了信,还是要求回寄那些东西,并且根据提示买了二本书,其中的一本是<二十世纪欧洲戏剧>,另一本好象也是什么<西欧戏剧史>的.

因为杨山的小和闭塞,我根本买不到另一本人家推荐的<辞海.艺术分册>.我让小锦在大连没事时去书店逛逛,给我买来这本书.

同时我也怂恿小锦,我说中戏表演戏今年好象在大连有招生的,你去试试吧.小锦不以为然.

那年春天的一个下午,我妈在家休病假,她们单位的校长来我们家看我妈,顺便带来了一封信,他有一点好奇地看着给我妈的那信,问;

“白老师,你们家怎么还收到了中央戏剧学院的信,你们在那里有亲戚?”

我妈扫了一眼信皮,立即说;

“哪里呀,这肯定又是我们家小风不知搞的什么鬼.”

然后避开话题.

回来学给我听,我说;

“亲爱的妈妈,您终于聪明了一回.没和往常一样一下子打开看个究竟.”

我妈说;

“小风,你给中戏写信干嘛呀?学校里不明就里的同事看了,还以为怪不得白老师在家里泡病号,原来是老了不知好歹,竟然傻了想要去考表演系,可能是在家里练习,想当演员呢!”

我妈的话把她自己都说笑了,我更是大笑不止.

“妈,那是咱这个地方太小,如果你在大城市,遇上了哪个星探,邀请你演个贵妇人之类的角色,难道你不能胜任吗?”

“你妈多大岁数了呀!如果年轻,也别说,也许你妈也真就会走上了演员这条路了呢.你妈要比你们更活泼,心理年龄恐怕比你们都年轻,可是现在叨咕这些有啥用?你妈对目前的生活状态是满意的.对了告诉妈,你这信是怎么回事呀?”

“妈,我呀,是想考中戏戏文系,我给人家去信,索要个招生简章.这不,回邮了吗.”

我妈一脸不解.

“小风,你考虑事情怎么那么简单呀?又开始不现实,想一出是一出,你去念书,谁给你照看强强?就你妈这样的身体条件,能给你看孩子吗?再说你妈也没有退休呀!”

真想涎着脸顺势和我妈撒个娇;

“妈,你就为我牺牲一回吧,成全成全你大姑娘呗.”

当我决定想要考中戏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是希望我独自一个人能出去打拚它一回,重新证明一下我自己,以让自己的青春真正飞扬那么一回.从冯俐的故事里,我知道,人生的许多起点都是从不可能开始的,也许我的路是在这里吗?毕竟这是我的兴趣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