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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一天给我讲一通勤进,差不多天天重复,她只是自己说,并不需要我接话,我也就真的不说一句话。大约一周后,二姑要走了,临走时对一直不言语的我说;

“小风,我让勤进先给你来封信,你俩先通通信看看,觉得行就继续交往,如果没什么说的,那也没办法,也就是没缘分了,那就拉倒不处了,你看你二姑没文化,这我可知道。你说这样行不行呀?”

看着二姑那样的耐心,我的心里很不落忍,我二姑是个特别急性子的人,因为家庭条件的优越和对兄弟姐妹的大方,她在我们陈家的威信极高,说话也有着相当的权威,如今为了我竟然这样费劲巴力的,她图的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对我奶奶的好,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让别人一辈子当个念想吧?我二姑也是近六十岁的人了,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好,她这么个想法也没有什么让我不能接受的。于是我说;

“二姑,也好,只是你让他写我妈学校的地址吧,我现在不想让我们厂里的人知道这件事。”

我二姑表示理解,她把我妈的地址要我妈给写了,而后很郑重地放在了口袋里。

我一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我的并不期待中,勤进的第一封信到了。

我这才想起,算了算时间,从他们的来,到这封信的来,其间大概有四五十天过去了。

他自然对我也是无意的吧?否则中间干嘛要有那么长时间的无动于衷?后来,在屡次的伤心过后,我常常这样子想。

我当时应该知道这点的,其实本来也真知道这一点的,可我还是被他的来信弄得很快的淡化掉了这一疑问。一向不喜欢破坏现下的美好,所以我就懒得去想过程的复杂了。

信有两封。一封是写给我爸妈的,另一封是写给我的。信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叔婶;您们好!早应该给你们写信,由于太忙,无暇顾及,还望您们能原谅。

首先,谢谢您们的款待与厚爱。

本来,觉得有许多话要讲,然而拿起笔来又是觉得如此难,浅薄真是可见一斑。所以,也只能与您们聊些家常了。

神韵高雅之人往往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您们热情随和,却又不失礼节,如此看来,第一印象并不准确,也往往是错觉。

我是土生土长,家庭经济条件拮据,因此我也对家庭条件看得不重,只有条件对等,我才不会别扭,心里才觉坦然。路靠自己去走,条件也本应靠自己去创造,依靠父母,既无能又可耻,作为儿女理应创造条件使老人幸福才是,如此才不枉父母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况且谁家无老人,谁又能不老?尽管此话说易,做难。这些并非大道理,而确是我常常如此所想。

生活既包括物质方面,其实也有精神方面的。我想常说的穷日子好过,富日子难过也不无道理。请别笑我幼稚之谈。有些老人在考虑年青人的婚事时,往往很实际,却也常常忽略年青人的情感,但是尽管如此,仍然可以理解,老人们也煞费苦心。

我不知深浅,说了这些,不妥之处,亦还是请谅解。

此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