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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杨山中专在杨山有着一定的知名度影响力,许多人都慕名前来,认识我爸,不认识我爸的,都通过各种关系各种渠道,变着法子要往职业中专调动,有的是教师专业的,有的不是教师专业的,他们只是想做教职员工里的那个职工。

不知为什么,我爸喜欢一干熟悉的人在一起做事情。和我的拒绝截然相反的是,只要有一丁点希望,我爸都会努力达成他们的心愿。

于是许多人有事没事的就愿意上我们家来,我爸没回来,他们就在我们家坐着等,顺便和我妈一起唠家常,套近乎,善良的我妈有时也被他们捧得晕乎乎的,也累也不排斥这种生活状态。

有的人为了感谢我爸的帮忙,来家里答谢,钱等比较贵重的物品我爸坚决不会留下,因为我爸妈觉得那样就破坏了他们的做人原则。一些土特产品,最后会勉为其难的留下。

我爸妈最重视人家的当面口头感谢,他们特别理解别人不容易,说人家都生活在贫困线上,所以对人没挑件。

对我们家里出外进的人,和我们惯有的热情不同,勤进一向是淡漠的表情,至多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甚至都很少称呼,更不用说打成一片了。

我觉得他们家那面的人嘴好象都很硬,也许也是笨拙,叫谁都是连名带姓的,很有距离很生分,先入为主的成份特别浓厚,一旦开始了,就改不过来了。

对勤进的这点,当时我并没在意,我以为还是不够熟的关系,从没想到过这是一种本能的排斥,是对我们家原有的一种生活方式的拒绝。

爸妈里里外外地为我和勤进的婚事操着心,我们俩人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真好象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妈妈很是有点怪我和勤进的不东不西,不左不右,特别是对勤进.

“你说咱女儿结婚,可咱操的心一点也不比那些娶媳妇的人家少,花钱什么的一概无所谓,可是你说勤进,有些事情你倒是参与参与,跟着张罗张罗呀!可是,一点也不靠前,和没有他的事一样.”

我爸说;

“你也别说,有些事他也掺和不上,反正帮忙的人有的是,雅文,你就别难为他了,他是个羞面孩子,和一般的人不一样,再说他也没干惯活.”

勤进在干活这事上,真的一点也不长眼色,

那天我们家的一个至交阿姨对我说;

“陈风啊,你妈有点生勤进的气,怪他有些能自己干的事一点也不主动,也不张罗,我劝你妈说应该理解勤进的心情,作为一个男子汉,结婚这件一辈子最重要的大事,男方家不拿钱你叫他怎么抬得起头呢?他是一个男人啊!没有钱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对你妈说,只要陈风乐意,你就别埋怨了.”

我不太愿意听到这样的话,特别至交阿姨强调男人那种口气,使我觉得她本身也是这么认为的,知道她这是知心话,可我不愿听人这么说.

我心里有点生妈的气,妈妈呀!你怎么这么不装事,当着外人的面数落勤进干什么?一点家里家外也没有,怎么就不明白人前人后的道理?太没有城府了,一点点的心眼也没有,再善良再坦白也不能毫无遮掩吧?妈妈,你就是改不了这个太实心眼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