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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还是楚遇廷出面,才与青禾帮化解了矛盾,甚至开始有一些合作。

    楚望津曾听他爹评价过杨志:

    其人刀法霸道雄浑,实力不在他之下。

    眼下虽不知为何杨志会断臂,但是对方的气势,好像比起楚遇廷来,还要更强。

    楚望津此番上台,不过是怒火相激,想要舍生成义,争一口气罢了。

    眼下,前有林言,后有杨志轮番出面。

    他自然也不用强自出头。

    楚望津心思急转。

    想到这里,便朝杨志拱手道:

    “那在下就预祝杨帮主,旗开得胜!”

    说罢,他便纵身跃下高台。

    井上海看着杨志这个中年汉子,嘴角扬起一抹狞笑的弧度。

    蓦然间。

    他瞥见那个布衣剑客竟还站在台上,面带微笑地望着他,顿时一股无名火上涌。

    “你怎么还不滚!”

    井上海望向杨志,挑衅道:

    “你还不上来,是不是怕了?!”

    杨志周身气势一收,端起桌边的茶水呷了一口,表情平静道:

    “我本是要出手的。”

    “不过现在嘛……”

    他伸手一指林言,嘿然一笑:

    “你的对手不是我。”

    “是他!”

    井上海瞳孔微微一凝,复又狐疑地看向林言,一名普普通通的布衣剑客。

    就这么散漫地站着。

    手上的竹柄铁剑,粗制滥造。

    剑柄更是磨损发白。

    他狞笑一声:

    “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现在就先杀了你,再与他比斗!”

    林言听着林家翻译过来的杀气腾腾的话语,嘿然一笑:

    “杀我?”

    “试试。”

    潇湘馆的侍从将生死状拿了上来,井上海和林言依次在上面签字画押。

    高台之上。

    只剩下井上海和林言相对而立。

    四下里皆屏气凝神。

    观众们一动不动凝望高台,仿佛比台上的对手更加紧张。

    林言一脸云淡风轻,身形直挺地站立,手都没有搭在剑柄上。

    井上海则是瞬间进入一种绝对的专注状态,不焦不躁,更无半分跋扈与张扬。

    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伏身,弓步,单手握在刀柄,一股凌厉的气势于刀鞘间凝聚。

    决斗,一触即发。

    二层楼的井上雄二忽而问道:

    “原,你怎么看?”

    他竟莫名感到有些心悸。

    井上原笃定回道:

    “海的刀法,已经过成千上万次磨练。”

    “我对他有信心。”

    “胜负或就在一招之间。”

    仿佛是应和井上原的评价。

    井上海猛地一蹬地面,烟尘绝荡,身形由极静到极动,几乎化为一道残影。

    铿锵!

    拔刀!

    刀光乍现,斩破长空。

    带出凄厉的刀鸣声,向着林言脖颈横斩!

    他没有留手!

    昨日的点到为止让他觉得乏味,今日唯有见血,才能让他真正感到振奋!

    忽然,林言身形一晃。

    犹如幻影般。

    骤然消失。

    井上海的眼眸从兴奋到恐惧,也只用了一瞬之间,他完全捕捉不到林言的动向。

    此时,身后莫名传来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别找了,在后面。”

    冰凉的剑刃不知何时已经搭上了井上海的脖颈,林言提手一带,铿锵回鞘。

    霎时间。

    热血飙飞,簌簌而响。

    如听风吟。

    啪嗒。

    井上海的身形借着前冲的惯性,踉跄走前几步,终究是轰然倒地。

    他今日如愿见血。

    鲜血在地面流淌,漫入他不瞑目的眼眶。

    只不过,这是他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