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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河召开的公审持续数日,逮捕的那批职官、卫所官、吏役、缙绅、商贾等群体,昔日做的那些恶事,被三河的军民诸户一一控诉,干的那些事情,用罄竹难书都是轻的,这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这世间的一些人,可以过着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必然是建立在一些群体的血与泪之上。

    当世间失去了公平,那便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呼…这几日真是累坏了。”

    三河城内,御驾驻跸之处,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一青年瘫坐在木椅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疲惫,“这场公审总算是结束了,要是再进行几日的话,我只怕是撑不下去了。”

    “想什么呢?”

    走进正堂的国字脸青年,恰好听到青年所讲,脸上流露出几分复杂,“就这几日登记造册的卷宗,将这帮奸佞败类,连同他们的亲眷悉数剥皮实草,这要是再进行几日,那该以何等极刑来处置他们?”

    讲到这里,那国字脸青年的眼眸深处,掠过一道若隐若现的惧意。

    这几日的经历,实在太令人难忘了。

    一场由天子亲召的公审,让三河治下的军民诸户,将昔日遭受的冤屈与盘剥,都事无巨细的讲出来。

    在此期间有不少人是在重复,可那又怎样呢?

    天子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就待在三河东城的敌楼处聆听,让他们这些人如实记录,这是先前从没有过的。

    “只怕三河就是个开始啊。”

    在一旁聚着的几人,在听完二人的对话后,其中一中年神情略显复杂,轻叹一声道:“时至今日,某才算真正明悟,为何陛下当初在京的时候,要力排众议地进行巡边,只怕三河经历的事情并非个例啊。”

    “必然。”

    身旁的那位中年听后,眉头微蹙道:“不说别的,单说三河治下的卫所,被逮捕公审的那批卫所官,上至指挥使,下至小旗官,层层克扣既发粮饷,压榨盘剥所辖卫所兵与军户,甚至还有一些胆大包天者,居然敢利用职务之便,私下倒卖火器火炮,甚至参与盐铁走私……”

    在讲到这里时,那位中年停了下来,他真的不知该怎样讲了。

    “倘若真是这般,只怕拱卫京城京畿的边防体系,早已是烂透了啊。”一旁的人,替这位同僚讲了出来。

    “要是在此期间,辽东敢有任何异变或我朝北疆的蒙鞑各部,对北直隶边防展开破袭猛攻,后果恐不堪设想啊!!”

    这几人交谈的内容,引起堂内分坐各处的注意,甚至在这一刻,此间或坐或站的这些人,一个个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作为上书房的一员,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才抵达京城赴任没多久,紧接着就赶上天子要离京巡边。

    来京早一些的人,对于朝中的一些情况,以及对于天子的脾性揣摩,相对来说要清楚一些的。

    例如阎应元、陈明遇、李岩、宋献策、牛金星、顾君恩他们,这些人皆有一个相同特性,即在科举中未能高中,要么仅为童生,要么就是举人,以上在上书房就任随员一职。

    而像堵胤锡、沈廷扬他们,则就任的是上书房舍人职,他们就是刚来京城没有多久,对于朝中的一些情况,尤其是天子的脾性,了解得相对不是那么熟悉,所以在一些事情上难免会错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