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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要死无对证。

    把威胁消除得一干二净。

    钗身磨得尖,刚刺到颈上便泛出一点殷红血光——

    许铄冲到她身边,打掉她手中的金钗。但听门前一声——

    “圣人至!”

    ……

    许宸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狼藉,许如是和许铄两个气氛诡异,辛氏缩在一角跟个鹌鹑似的,望着许如是目光多有畏惧。

    一见了他宛如救星般:“圣人,这贱婢亲口承认,她假冒公主,玷污皇室血脉,还请圣人——作主!”

    许宸如闻惊雷,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贺兰梵境面色煞白又惶恐,齐行简已然挤开了许铄,将许如是护在怀里,看也不看辛氏,便朝他望来。

    目光凝冰。

    那次宫变以后,许宸已然得知许如是冒充了菩提心。

    冒充了他死在黎明前夜的小女儿。

    齐行简知道,他知道。

    这促成了他们的一场深谈。

    ——“臣本于名利无意,只是爬得愈高,便愈觉高处不胜寒凉。便攥紧了手头握的东西,聊以**。”

    含元殿寂寂无声,博山炉袅袅的烟云缭绕,齐行简眉眼舒展,不自觉放缓了语调,染上十分的柔情:“臣如今却想,富贵权势,不过外物,倘能博得一人平安喜乐,那么舍了也便舍了。”

    “待圣人彻底掌握朝政,齐某自会乞骸骨。”

    齐行简用手中权柄,交换了许如是平安富贵,交换了这秘密永不见天日。也换来了许如是不必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

    心照不宣的,许宸制止了贺兰贵妃的探查。

    然而秘密如今竟然被人公之于众。

    权力交接的当口。

    许如是咽下喉头微腥,轻轻推开齐行简:“此事系陈妈妈始,贱妾贪慕富贵,以有此事,与人无由——”

    “呵。”

    齐行简止住她跪伏的动作,事实上他看见那枚染血的金钗,浑身血气上涌,止不住地颤抖。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上、颊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鲜血,温热鲜活,红得像那年的樱桃。

    许宸竟敢!

    他竟敢背诺?

    他竟敢拿她设局?!

    “菩提心。”许宸见齐行简神色不对,立刻咬死了菩提心三个字,“你年岁小,禁不住吓。阿耶在此,你无须怕人胁迫。”

    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要说不知她脾气秉性,要说心中没有半点怜爱,要说对她舍生救护没有半点感动,那必然是假的。

    这事本可以糊糊涂涂过去的!

    偏有人揭露出来。

    许宸如今见了辛氏,简直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谁叫她自作主张!谁叫她自作主张!

    他叮嘱了贺兰,怎么就忘了叮嘱辛氏了!

    齐行简目中寒光微敛,轻轻拍了拍许如是后背安抚,顺着就接过了许宸的话头:“如娘,别怕。自有替你圣人主持公道。”

    他目光落在那盘光明虾炙上:“竟有毒妇,居心叵测,要借此害你?”

    局势转变之快,叫许如是犹自发懵,她不敢轻易去接许宸的话头,生恐掉进了什么陷阱里。

    要建立信任,需得积年累月,不断呵护。

    要摧毁它,却只需要一瞬的功夫罢了。

    许如是兀自沉默着,齐行简也不催,他伸出手,指腹轻柔地揩去她脸颊上的血痕。

    那厢许铄却回过神来,高声道:“阿耶,求阿耶快诏侍医入宫!菩提心适才被逼,吃了虾仁——”

    许宸勃然大怒,骂道:“毒妇安敢害吾儿?”

    一心替圣人分忧的辛充仪比许如是还难以置信,她是为了圣人呀!

    辛充仪膝行而前,颤声道:“圣人!婢妾、婢妾是……”

    许宸不容她说完,径自抬手招呼了侍从进殿,将其索拿:“将这罪妇拖出午门——”

    辛氏刚欲争辩,却忽然发觉嘴巴不听使唤。齐行简卸掉她下巴,随即双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一紧一扭。

    齐行简目无表情,却仿佛刚从地狱爬到人间的修罗。

    只听得一声曼妙的脆响,众人便见辛充仪脖颈一歪,仿佛飘散的纸花,打着旋嗒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绞杀。”许宸话音方落。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许如是面色数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圣人,齐繁之并非、并非是御前不敬。”

    “杀得好。”许宸当先一个赞道。

    “这等毒妇,郡王,杀得好。”贺兰梵境笑得难看,却也连声附和。

    齐行简面无异色,径直朝她走来。

    许如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辛充仪,默然片刻,不知是哭是笑。许宸宣诏了侍医,齐行简拥着她,低低道:“如娘,没事了。”

    一场大戏落幕,许如是回头。

    忽见许铄怔怔盯着那盘残存的光明虾炙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万脸懵逼。

    小辛:我太难了。

    许宸:猪队友,别说了,朕心里苦。

    齐行简:都得死。

    全局最惨小辛,死于剧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