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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得望着床上的夜泽宇,心脏处仿佛在他死去的那刻被整个儿淘空了,我像是被悬在半空中,没有一处可以着落,虚浮得好象是在做梦,但心口那阵剧痛逼得我不得不面对他已经死去的是事实。虽然我至今不敢相信,他真的已经离我而去了,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人会再生几个像他一样漂亮的小鬼头,不过不要是像承傲那样的重色轻娘的小色鬼,甚至在很久很久以后我还可以研究研究他老了以后是不是还是那样老来俏,也可以每天闲来无事,替夜泽宇数数脸上的皱纹到底有多少条。可是,这一切原本都好好的,昨天的他还依旧白天冷着眼训她,晚上却像个孩子一样赖皮得缠着她不放,可今天却像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那么冰冰冷得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不会对自己瞪眼,更不会对自己温柔。

    原本以为自己会哭得死去活来,可是我却一滴眼泪都没再流下。

    只是在墨唯轻轻搭上她肩膀的那时……

    墨唯走近我,我耳边一片寂静,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在他轻轻拍我肩膀的时候,我慢慢得回眸盯着他,却觉得他陌生得让我不认识。可是他身上飞溅到的血迹却明明白白得告诉我,是他,是他夺去了夜泽宇的生命,毁去了我所有的幸福。

    我缓慢得站起身来,拾起地上剑身已然血迹斑斑的宝剑,眨眼间,剑身在墨唯难以置信的悲伤眼神中埋进了他的身体,我面无表情得看着他,慢慢拔出了剑。他踉跄得后退了几步,依旧震惊得凝望着我。

    “如果你不是我哥哥,我这一剑不会刺歪。”

    如果说对墨唯没有一点恨意,那是骗人的。也许当我进入官晓鸢的身体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我会把他当成自己哥哥看待,不只是因为天生的血缘使然,亦也有他相遇相识以来的关怀和疼爱。

    门吱啦一声被推开,“夫人,我已经让大夫给墨唯诊治过了,大夫说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只需好好休养便是了。”自从得知了夜泽宇的噩耗,安晨这个北方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睛,虽然我阻止他杀了墨唯报仇,可他也索性省去了对墨唯的尊称,毕竟他是跟了夜泽宇这么多年的人。

    我没有回头,久久才道“安晨,让安甯进来,我有事想和你们说。”一个人独处的那会儿,瞧着夜泽宇慢慢冰冷的身子,我心里也暗暗有了打算。

    待安晨安甯并排站在了我身后,我拉着夜泽宇修长的手,久久的抚摩着“我想求你们两件事。”

    “夫人……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好了。”安甯的声音依然哽咽得让人悲伤。

    我轻轻得把夜泽宇一丝鬓发捋到一边,轻声道“安晨,我知道你恨墨唯,可……”我停顿了片刻,压下心底那阵阵心酸,“可他毕竟是我哥哥,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护送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守着他,照顾他,等风声淡了,再回来?”

    安晨默不出声,我旋即默然起身启步面向他,才要下跪,却给他扶了住“夫人你别这样,我答应便是了。”我感激得望着他“谢谢你。”

    如今这个情况,我怨不得墨唯,只能说是天意,这都是各自的债。记得以前听过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能穿越时空,穿越生死,那就是爱。

    我相信,我和夜泽宇的爱在穿越时空中迸发,也同样不会畏惧于生死。

    我握住安晨的手,“那现在就出发,带上那个大夫,一切就拜托你了。”

    安晨郑重得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去,我喊住他“珍重,这些年,我代爷谢谢你了。”

    安晨没有说话,只是停顿了片刻,继续跨了出去。

    我转向安甯,“安甯,我也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