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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所谓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

    “停停停!”我一边捂住双耳,一边受不了得大叫。这个男人,第二天竟然就找了个老嬷嬷整天跟在我身后读《女诫》,无论是吃饭还是逛花园,甚至我上厕所的时候,她都像个苍蝇似的盯着我不放,可瞧着她慈祥的面容,我又不好向老人家发泄我心中的愤懑,只得任由她在后头丫鬟们的轻笑中,一刻不停得把《女诫》翻来覆去的给我洗脑。

    我哀怨得看着身后停歇了片刻又重新开念的嬷嬷,这男人存心是要整我是不是?想起他,昨日的一幕幕不经意又重新映入了脑海,包括那两个气得我一夜没睡好觉的热吻,算那男人识相,昨夜捎顺德子过来,说是有公务要办,听说在书房过了一晚。否则让我见着他,就算是他是千年冰山,我也要像泰坦尼克一样,把它给撞了!

    “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

    我抽去秋语和春响手中的帕子,蜷了蜷塞进耳里,好不容易,终于清净了不少,我转身,

    “秋语。”

    “是,夫人。”

    我无奈得瞪了她一眼,暂时也管不得这些了。“你可知道,那男人的书房在哪里么?”

    “夫人是指爷的书房?”秋语有些木讷得望着我,问道。

    “就是他,带我去,我有事找他。”

    “是。”

    于是,我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婢女军团,包括那个仍在念《女诫》的嬷嬷,大步来到了他的书房前面,只见书房外守着两个中的一个一见是我,恭敬得打了个千,道“奴才安晨参见夫人。”

    我望了望他脸上一片的恭敬笑意,道“爷呢?”

    “在里头。”

    我挥手让他退了下,独自步了进去。

    书房布置得很是简单雅致,简单几张斑竹桌椅衬着壁上的几轴飞马图,小玉鼎内檀香袅袅,坐侧的屏风半遮着内屋,我小步越过屏风往里头走去。眼尖得发现那个仰躺在太师椅上的,可不就是夜泽宇那个家伙嘛。我才要要开话质问他,为何如此戏弄于我。却见他双眼盍着,似乎睡得很香。

    我轻步靠近了些,瞧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忍不住又上前了几步,曲膝跪蹲在椅子旁边,细细得打量着他,或许只有这个时刻,我才可以这么安心得接近他,没有一丝畏惧。

    如果说平常的他冷傲如恶魔,那此刻的他,白净完美的面容,纯净得如天使降临般,让人片刻都移不开眼。如果他平时不摆出一副人家欠他银子的模样的话,一定会迷死不少女人吧。或者,如果他的性子不是这样的,这样的欠扁的话!说不定自己也会……

    才思索着,一仰头却蓦地对上了那双不知何时醒来的黑眸,我下意识猛地跳了起来,失声惊叫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他难道刚才就一直醒着,一直知道自己对着他在发花痴?

    夜泽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转回眼看我,半晌才冷冷道。“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