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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uang」的一声,他从皮转椅上摔下来,右手使劲按着头,左手拿着那款黑钢手表,脑子里好像被人用铁钎搅动般,疼得他想满地打滚。

    这是款坏掉的手表。表盘裂纹严重,指针也没有走动,最重要的是,这快表好像在他梦里出现过......

    所以他才会如此痛苦。

    秦浔好像记起了丁点片段,梦中的他似乎就戴着这块表,但那是梦啊,梦和现实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啊......”

    秦浔跪坐在地上,五官痛到扭曲,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具体时间,可能是十五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他才慢慢缓了过来,身上已是汗流浃背。

    他咽了咽唾沫,改为盘坐的姿势,开始仔细检查那只手表。

    因为没有工具,他不可能拆开,更何况这是苏涵临的东西,他也不敢贸然动手脚,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苏涵临会留着这只破损的手表。

    如果这只手表对他很重要,那他不可能不修复;如果这只手表对他不重要,他为什么要留着?

    在秦浔的印象里,苏涵临从不戴手表。

    该不会和他的梦有关吧?这表难不成是他的?秦浔的脑海里划过这个想法,但他没有细想。

    细想会让他有罪恶感。

    他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了,苏涵临对他很好,除了把他当宠物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其他都很好。

    苏涵临是个好人,所以才会面面俱到地保护他,让他免受伤害,苏涵临说过他很脆弱,如果他受到了伤害,就会给苏涵临带来麻烦。

    而且,他还欠着苏涵临巨款,随时可能需要苏涵临的信息素安抚,不管怎样,他还得为苏涵临活着,加强自我保护,不能让苏涵临的救命恩情白费。

    秦浔一股脑儿地又想了很多,他的大脑总会不受控制地替苏涵临说话,不确定这是不是被标记后,体内苏涵临信息素对他的影响?

    还是这段生活经历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条件反射?

    突然,大脑里某根神经绷紧,他立马警觉地将那块手表放回原处,然后起身站在窗边的书柜前,随手拿了本「庄子」假装看书。

    他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地完成,秦浔根本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书房门就被拧开,他抬头看向门口,唇角笑意清浅:“苏医生,今天这么早下班?”

    “是啊,本来今天下午有个手术,”苏涵临穿着白衬衫搭配深蓝色领带,他歪了下头,含着笑意走向秦浔,“但我想到你发我的短信就静不下心,把手术推给其他医生了,先回家看看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语气里的关心让秦浔心里泛着点点涟漪:“有一点点,但还好,你没必要为了我专门回来。”

    “是吗?”

    苏涵临轻蹙了下眉,不怎么喜欢他的回答。

    偏西的暖阳光束透过窗户落在秦浔身上,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一抹梦幻般令人心动的光影,秦浔在光影里浸着薄光的微笑让他的心跳加速了三分,那种冲动也随之强烈。

    “你是不喜欢我回来得太早吗?”苏涵临故意责备,已经站在了秦浔面前。

    秦浔连忙否认:“不,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