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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新舟本来想以请吃饭为由,跟她们一起吃饭的,无奈被余渔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们两个女孩子,有些话当着你的面不好说,”余渔毫不客气地说,“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还好晁新舟像是没听出来她是在找借口,还挺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随时等你召唤。”

    然后他就欢欢乐乐地开车走了。

    余渔亲眼看着他的车离开,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么着急找我,”余渔转身看向陶乐,“是找到愿意帮忙的修复师了?”

    “说起来运气是真的还不错,”陶乐提起这件事,简直喜上眉梢,“裱画组有个青年修复师,他虽然很年轻,但是家学渊源,进修复室之后,跟我在修复室干了大半辈子的李伯伯一起,修复了一幅难度系数很高的古字画,可以说一战成名,他已经答应帮我们了!”

    “那真是太好了,”余渔很快就明白过来,“他需要我们给一个确切的时间点,对吗?”

    “对,”陶乐笑起来,“那我不得过来跟你确定一下时间吗?”

    余渔从门口走回店里去,翻了翻她的工作日程记录本,然后才说:“我为素纱单衣做了一些资料准备,但是有些技艺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而且现在人工纺织水平要想达到当年,不是做不到,而是需要专门去请教这方面的专家和非遗传承人,确实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应该可以先把目前的时间和精力,先放到你这次的《虢国夫人游春图》上来。”

    陶乐自己的时间规划大概也是这样,“辛追夫人”这个主题比较大,她要从策划开始,再到把全部剧本写完,一定非常耗时耗力,不是短时间内能出成果的。

    “我来也就是为了跟你商量这件事,”陶乐从包里把自己的本子掏出来,翻到做了标记的那一页给她看,“我计划在三个月之内把所有策划和剧本全都写完,在这短时间之内,你能把设计稿做出来就行。”

    “出设计稿没问题,”余渔探头去看了一眼陶乐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你是打算每个月集中用八天的时间来完成一期视频?”

    “这是我目前的理想状态,在不影响舞台剧筹备进度的前提下,视频这块也不能丢。”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我爸这次给了我一个很及时的提醒,上次去你朋友的别墅,咱们不是拍了视频吗?我一直在想能用什么文物去靠,这真是本末倒置了。”

    人在着急的时候,确实容易顾此失彼。

    陶乐现在什么都想抓住,就很可能面临什么都抓不住的结果。

    好在老陶很及时地提醒了她。

    余渔用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看着她:“要不说我们是姐妹呢,这问题我也刚遇到。”

    “是吗?”

    “我一直想着怎么把传统刺绣推广开来,在全世界范围内扩大影响力,可是为了找到一个很好的方式,差点连刺绣本身都忽略了,”余渔叹了口气,“机绣确实能够很好地达成量产,手工绣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可艺术总是离大众的生活有些距离,不如生活用品联系紧密,我很难找到一个平衡。”

    陶乐的困扰是同样的。

    文物之所以成为文物,是时间长河和厚重的历史赋予了它们新的意义,但这些文物在它们诞生和被使用的年代,就是普通的生活用品。

    正是这些时间和历史,让它们拥有了文物价值,可又离人们的生活远了。

    现在陶乐要做的,就是重新利用故事,把它们重新拉回到人们的生活中来。

    其实现在不少中式装修风格里搭配的家具,都和过去的很相似,只不过选择的人不算太多而已。

    努力推广之后,能让原本喜欢这类风格的人,发现和看到自己和古人类似的审美,也能让原本不了解这种风格的人,逐渐了解,并且喜欢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