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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绯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聊的合上书,伸了个懒腰。

    嗨呀,学了好久啊,他还从没有这么用功学习过。小狐狸扭头看看窗外,他想出去玩。

    这里实在是太小了,就算他化成原形,小小的毛球蹦跶几下,就能把房间跑一圈,根本玩不开。

    时绯悄悄溜到门边,想趁小叔叔和阿离不注意,偷跑出去溜一圈。

    他转着眼珠小心观察着周围环境,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挨上门把手,把老式的门锁打开一条缝儿。

    紧接着淡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地上出现一个毛绒绒的小狐狸,抖了抖耳朵,快乐地一跃而起——

    一道黑烟箭一般飞驰而过,门仿佛有了生命,兀自“哐”地一下关上,差点碰到小狐狸的鼻子!

    “嗷呜!”我可爱挺翘的小鼻子!鼻梁碰坏了你赔吗?!

    小家伙用两根后腿支起圆滚滚的身体,气呼呼叉腰。

    阿离从卧室出来,二话不说拎起小狐狸的后颈,胖胖的小家伙在空中悬着,四肢乱舞。他被阿离粗暴地丢到时越房间的床上。

    “嫌闷就跟你叔叔聊天,别到处乱跑。”

    团子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却也不敢跟阿离叫板,只“嘤嘤嘤”哼唧两声,默默缩在柔软的被褥里。

    哼,识时务者为俊杰!

    毕竟他打不过阿离,况且小叔叔还要依赖阿离疗伤。

    但是好气啊,云曜都没这么对待过他!

    于是小狐狸伸出前爪抱住小叔叔的胳膊,怂怂的他瞬间有了底气,开始“嗷嗷嗷”叫得响亮,冲着阿离发泄怨气。

    阿离大步上前,直冲着时绯而来,小家伙叫得更凶了:有我小叔叔在,你敢碰我试试!

    阿离却没有动小狐狸,而是俯身,动作轻柔地把时越横抱起来,准备带他去泡药浴。

    一个没留神,时绯没有抱紧小叔叔的胳膊,柔软的团子滑下来,“Duang”掉落在被褥上,摔了个屁股墩儿。

    “嗷呜嗷……”叫声戛然而止。

    小狐狸傻眼了。

    他的小叔叔呢?

    他那么大一只小叔叔怎么就突然被抱走了?

    他怎么就没有抓紧呢?

    毛绒绒的红色团子又恢复了怂怂的模样,一敛嚣张的气焰,撇着眉毛缩成一团:“嘤嘤嘤……”

    病得脸色苍白的时越,此刻忍俊不禁,掩着嘴靠在阿离怀里笑起来,很是温柔。

    阿离和时越去泡澡了,时绯想跟着进去一起跑,被阿离拎着丢了出来。

    嗯,反正不是第一次被丢了。

    他瘫在沙发上,肚皮朝天,瘫成了一个融化的大汤圆,小脑瓜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么点个浴缸,他们两个人一起泡不嫌挤吗?

    既然俩人都进去了,怎么他那么小一团,就不肯多他一个呢?

    而且现在为什么又开始疗伤了,小叔叔听起来好痛苦的样子……

    一般来说疗伤不是有固定的时间的吗?灵力要在筋脉里运行满一个周天的呀,这个时间……大早晨的,好像不太对?

    想不明白,他也就不想了,默默抽了一张纸,把一大串的疑问尽数记录下来,盘算着等回了青丘去问云曜。

    阿离跟云曜都说对方是坏蛋,看起来神和妖的矛盾很深啊。

    时绯揉揉肚肚,心说化解这一切,都要依靠本小仙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

    每天的饭倒是不重样,但永远一股子腥味。

    阿离总是随意对付两口,时越病着只能喝粥。苦了时绯,整天愁眉苦脸地对着一桌子腥乎乎的饭菜,他饿急眼了只能捏着鼻子往下灌。

    白天的日子也好无聊,家里只有一台老式电脑,还没法上网,也不知道阿离和小叔叔整日靠什么娱乐消遣。

    他几次想出门,都被阿离给拎了回来。

    时绯托着腮,靠窗坐着,探头探脑透过生锈的窗棂看着楼下。

    鱼头大爷还是挺显眼的。

    毕竟小狐狸也是见过美人鱼的画像,人身鱼尾的是美人,鱼头人身的……多少有点精神污染。

    他的铺子就在客厅的斜对面拐角处,他正在卸货,一箱箱颜色各异的药剂被抬进铺子里。鱼头大爷一边搬东西,一边跟隔壁兔耳朵大娘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