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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愣,随后神情流露出一丝轻蔑,暗道祁禹果然是个莽夫,连祝福的话都不会说,哪有祝人问心无愧的?

    景韵帝的脸色却变了,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脸上的红光迅速褪了下去,他看着祁禹黑亮的眼瞳,缓慢而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匆匆把杯中的酒喝下。

    今夜短暂遗忘的愧疚与心事又涌上了心头,刚才愉悦的心情荡然无存。

    喝到口中的酒变得苦涩而艰辛,景韵帝忽然想起他和阮皇后成婚第一年生辰,那一晚阮皇后亲手做了酒菜,两人在花园依偎着,阮皇后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含笑道:“这是臣妾送给皇上的生辰礼物。”

    他当时怔愣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心里涌上了巨大的惊喜,甚至开心的说不出话来。

    阮皇后一直微笑看着他,月光下的阮皇后泛着莹白温柔的美。

    他至今还记得她的美,也记得祁禹的到来带给他多大的惊喜。

    这些年他一直不敢想起阮皇后,却一直没有忘记过。

    他抬起头,看着祁禹,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与此生最爱之人所生的孩子。

    他都做了什么......

    他拿起酒壶,躲开沈公公想要帮忙的手,亲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闷头喝了下去,喉咙间一阵热辣袭来。

    他抬眸看向芯月,忽然道:“月月还没有封号吧。”

    芯月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答:“是的,父皇。”

    景韵帝沉吟了一会儿,道:“那朕就封你为锦乐公主吧。”

    芯月愣了一下,连忙起身屈腿行礼,“谢父皇......”

    锦乐……锦绣、快乐。

    众人这次没有太吃惊,只是心里都在忍不住疑惑景韵帝为何突然对祁禹和芯月的态度转换如此之大。

    卫贵妃和紫秀脸色难看的厉害,紫秀妒忌的望着芯月,鼓了鼓嘴巴,卫贵妃眸子里闪着冰冷的光。

    景韵帝册封完芯月,情绪彻底低落了起来,只顾闷头喝酒,众人不知原因,又说笑了几句,见景韵帝都没有反应,便都安静了下来,沉默的夹菜,一时只能听到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音。

    祁叹的视线总是不经意的落在安婳的侧脸上,眼神炙热,带着重量,见景韵帝喝醉了,眼神愈发的放肆起来,对面的几位嫔妃已经往他们这边看了几次,可祁叹偏偏还是不收敛。

    安婳忍不住微微皱眉。

    祁叹拿起酒壶倒酒,手略微一歪,酒水洒在安婳的衣襟上。

    “皇嫂,实在抱歉。”祁叹说着,递过一个帕子。

    安婳一下子站了起来,没有接他的手帕,而是转头对景韵帝道:“父皇,儿臣下去擦拭一下。”

    景韵帝醉眼朦胧的摆了摆手。

    安婳福了福,转身离开座位,她快步走到花园的河边,酒意上头,有些头晕,身子不由晃了晃。

    她身后的宫女连忙道:“王妃,奴婢去把湿帕子拿过来给您擦拭,您在此休息片刻吧。”

    安婳轻轻点了点头,宫女离去。

    安婳脸颊微红,杏眸泛着水润的光,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眼前终于不再晃动。

    一轮弯月挂在夜空上,繁星点点,地面晕着淡黄的光。

    祁叹悄无声息的跟在安婳身后,看着她站在水边的婀娜身影,缓缓的眨了眨眼,眼里的光更盛。

    安婳素衣翩跹,乌发垂于身后,站在河边犹如不食烟火的仙子,侧身的剪影秀美妖娆,祁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悸动,冲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安婳。

    安婳大惊,酒意霎时散去,她以为遇到了贼人,剧烈挣扎起开。

    “婳儿是我……”耳畔是祁叹颤抖的声音,痴缠迷恋。

    安婳听出是祁叹,挣扎不但没弱,反而更加剧烈。

    “放开我!”她没想到他会在宫中做出这种轻薄之事,一时又惊又怒。

    “婳婳,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祁叹的声音有些急促。

    他身上的酒气充斥在安婳鼻间,安婳眉间的褶皱更甚。

    祁叹对她或许有几分真心,但他在新婚夜的选择,已经说明,在他心里权势更重要。

    安婳不懂,他既已经做了选择,为何还要这般苦苦纠缠。

    他或许是心有不甘,拥有了权利还想要她,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之法。

    “你先放开我!”安婳声音冰冷,不住的挣扎,可是祁叹看着温文尔雅,力气却极大,安婳越是挣扎他抱的越紧。

    “我不放,婳婳,你早晚都是我的,你好香........他碰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