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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婳和祁禹回府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今日发生的一切继续被他们埋在了心底,在人前他们仍然是一对互不关心的夫妻。

    两人从走进王府便很有默契的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祁禹一言不发的目视前方,安婳扭头漫不经心四处张望,好像互相懒得多看对方一眼。

    两人路过莲花池的时候同时停下了脚步,远远望去,安止和芯月正站在池边赏月,安止不知说了句什么,芯月乐得停不下来。

    安止手里的灯笼随着夜风摇摇摆摆,两张小脸被映的红彤彤的,一高一低的身影看起来单纯又无忧无虑,安婳轻笑,希望他们能永远保持这样的快乐。

    祁禹挑了挑眉,与安婳对视一眼,同时微微一笑,没有过去打扰他们。

    两人走过长廊拐角,恣柔迎面走了过来。

    祁禹看到她,面上不但不见喜悦,眸色还冷了几分。

    恣柔今日新换了一副白玉耳坠,在月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她特意送来给祁禹看,见祁禹神色冷淡,目光中不由流露出失望。

    她抿了抿唇,含笑问:“王爷,姐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陛下今日不是去如云楼用晚饭了么?”

    祁禹深深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眸,目光森冷,眸中黑光一闪而过。

    恣柔不自觉后退一步,忍不住就打了个寒噤。

    祁禹收回目光,只是神色愈发冷漠,淡淡解释了一句:“宫中有事,父皇先回宫了。”

    恣柔眸色微动,没有再多问,她甜笑道:“王爷,我亲手给您做了糕点,您到我屋里尝一尝吧。”

    祁禹摇头,“今日乏了。”

    恣柔从晌午起就开始准备糕点,祁禹不尝一口,她自然不甘心,嘟着唇继续劝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

    见恣柔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安婳轻声道:“我先回屋了。”

    祁禹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

    春季,京城里的贵人们都喜欢到城外的临安庄踏青,临安庄是先皇当年给大长公主的嫁妆,驸马过世后,大长公主便把临安庄用来给京城里的贵人们玩乐。

    芯月好不容易出宫,脸上的红疹又好的差不多了,安婳便想带她出去游玩,于是便约了林宛柔一起去临安庄。

    安止正好休沐,便主动请缨给她们当护卫。

    三个女儿家乘坐八宝马车,安止在马车前骑着高马,这马是祁禹刚送给他的,和祁禹的那匹坐骑一样,都是千里良驹,安止喜欢极了。

    他又开始在‘好姐夫’和‘负心汉’之间纠结,对了安婳叹了几次气。

    但那点纠结的小情绪一点也不影响他对这匹马的喜爱,今日出行,就迫不及待的把马骑了出来,神气活现的坐在骏马之上,背都挺直了几分。

    天朗气清,清风徐徐,安婳便把车帘掀开,粉色纱绸随风飘荡,微风拂过面庞,偶尔还能闻到路边阵阵的花香,十分舒服。

    马车内三人的容貌实在出挑,引得路人纷纷看了过来,吸引了许多的目光,有的还忍不住追逐了几步。

    透过掀开的车帘,一眼便能看到前方丰神俊逸的安止,林宛柔忍不住笑道:“前几年小止还跟在你后面的要糖吃,不知不觉便已经这么大了。”

    “是啊。”

    安婳笑了笑,安止这几年确实成长了不少。

    芯月抬头看了眼安止如青松般挺拔的清秀背影,脸微微红了红。

    林宛柔问:“小止也到了快说亲的年纪,可有相中的姑娘?”

    “还没有。”安婳回道。

    林宛柔轻笑了一声:“也不知小止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芯月脸颊绯红艳艳,忍不住又偷偷看了安止一眼。

    安婳看着安止笑道:“我只望他能找到一位真心待他的姑娘,相伴终老。”

    正说着,前面带路的安止停了下来,三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遇到了祁禹和墨亦池。

    祁禹今日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间束了一条镶墨玉的宽腰带,衬的他宽肩窄腰,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他朝马车内看了一眼,然后打马到车旁,低头问安婳:“要去何处?”

    “想去临安庄走一走。”安婳柔声答道。

    墨亦池也打马跟了过来,听到安婳的话,微微皱眉:“去临安庄必经的那片树林最近不太安宁,听说有土匪的时常出来拦路。”

    除了车夫,一行人里只有安止一个男人,若是有土匪,即便安止武功高强,怕是也双拳难敌四手。

    安婳沉思片刻,“安全为上,既然如此,还是改日再去吧。”

    芯月失望的垂下眸子,一路神采奕奕的脸也失去了光芒,不过她明白没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因此没有出声。

    祁禹道:“无妨,我带两名侍卫送你们过去。”

    芯月黯然的眸子霎时焕发出光彩,期盼的看着安婳。

    若祁禹能去,那自然是极好,但刚刚看他和墨亦池行色匆匆,像是有事在身,安婳忍不住问:“你今日没有公务要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