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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王府里静谧安宁,海棠苑里却传来琉璃破碎之声,卫贵妃大发雷霆的将杯碗茶盏摔了一地。

    “皇上最恨女人不守妇道,本宫才想到要用此计,可皇上怎么会不但不罚他们,反而允许和离?此事若传出去,祁禹必定又会赚尽美名!”卫贵妃粗喘着气怒道。

    祁叹抿唇,心不在焉的听着卫贵妃抱怨,他脑海里全是安婳最后看他的眼神,好似他就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卫贵妃坐到椅子上,平息了片刻怒火,问:“那个民妇怎么会忽然改口?”

    祁叹摇头,“不知道,我说她儿子在我们手中,本就是骗她的,我的人绑了她儿子后,就被另一伙人劫了去,青县民乱,想混进去再抓人实在不易,所以我便骗了她,也许是她发现了实情,才会忽然改口了吧。”

    “派人去杀了那个贱妇!”卫贵妃眼睛里冒着火光。

    祁叹皱眉,“不过是个平民,何必再涂生事端。”

    卫贵妃揉了揉眉心,祁叹说的有道理,林娘被杀的消息若再传到景韵帝耳中,恐会生事。

    她勉强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叮嘱祁叹,“你此次前去青县平乱一定要万事小心。”

    祁叹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我自有良策,不必担心,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李廉汉空有武力却没有脑子,才会连一帮群民都搞不定。”

    卫贵妃见他如此笃定,便放下心来,只安心等祁叹立功归来,盖过祁禹提出和离之功的风头。

    不久后,林宛柔和李梁便正式签了和离书,李梁虽然不甘心,却别无他法,景韵帝已经下旨的事,他自是不敢反抗,默默把名字签了。

    他此番在皇上面前丢尽了脸面,景韵帝日后恐怕不会再重用他。

    “小姐,这是今天的灌糖香。”冬桃端着管家亲自送来的灌糖香走进来,眉开眼笑的道。

    安婳拿起一颗栗仁放进嘴里,口感绵软,甜而不腻,香味依旧,最近她每天都会收到这样的灌糖香,不但没吃腻,还越吃越喜欢。

    冬桃低头,看着已经剥好的栗仁奇怪道:“管家在哪里买的?奴婢怎么不知道有哪里的灌糖香是剥好了卖的?”

    安婳看着一颗颗圆润饱满的栗仁,想起祁禹剥栗子时认真的眉眼,不由笑了笑,没说话。

    冬梨走进屋禀报:“小姐,林娘来了,在外面求见您,说她要走了,想来跟您告别。”

    安婳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两个银元宝递给冬梨,“把银子给她,告诉她,她的心意我知道了,日后好好生活。”

    “是,小姐。”冬梨接过银子走了出去。

    冬桃瘪嘴,“她那么对您,您何必还给她银子?”

    “也是个苦命的。”安婳看着窗外道。

    林娘心里忐忑,抱着女儿在王府门口走来走去。

    冬梨默叹一声,走过去把银两交给她,转达了安婳的话。

    林娘连连摆手,含泪拒绝,“民妇绝不能再要王妃的钱,民妇就是想来跟王妃道歉,顺便跟她告别。”

    “王妃既给了你,你便收着吧。”冬梨把银子放到她怀里,提着裙子跑回王府。

    林娘立刻追了上去,却被侍卫拦在门外,她握着银两痛哭出声,在大门口跪下,朝里面磕了三个响头,怔怔的看了半晌,才颓然离去。

    林娘走后,安婳以为此事彻底了结,没想到这日宫里却来了旨意,说景韵帝想要亲自来看看禹王妃的铺子。

    来看景韵帝近来无聊的很。

    云裳香闺都是女儿家的东西,景韵帝自然不敢兴趣。

    安婳只好选择在如云楼招待景韵帝,偏偏景韵帝还不许声张,让安婳照常营业。

    安婳哪里敢让闲杂人等进入,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伤了龙体就糟了。

    她和祁禹商量了一下,让守卫军假扮成客人,陪景韵帝演一出微服私访的戏码。

    景韵帝吃的用的都要一一甄选,安婳忙的不可开交,整整准备了三日才算妥当。

    最后一日,安婳去做最后的检验,见芯月无聊,便把她带去玩,刚走出了门口,两人就遇到了恣柔。

    恣柔满面春色的迎了过来,“姐姐和公主要去哪啊?”

    “如云楼。”

    恣柔上前一步,“姐姐,我可否也去如云楼看看?我还未看过外邦的人,听说姐姐的如云楼里有许多外邦的人,一直好奇的紧。”

    安婳皱眉,“以后再说吧,最近有些忙。”

    “我就去看看,绝不耽误姐姐的事。”恣柔拽着安婳的胳膊晃了晃,声音也嗲嗲的。

    安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恣柔一直拦着去路,安婳又急着去如云楼,不想多做耽搁,只好答应了下来。

    三人来到如云楼,安婳吩咐小厮把芯月和恣柔送去技人训练的地方,让恣柔一次看个够,千万别再来缠着她。

    她则去检查明日在屋内伺候的婢女和小厮,万不可让可疑的人混进去。

    为了确认一切无误,保障安全,如云楼已经三日没有迎客。

    每天损失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景韵帝一时的兴起,当真是劳民伤财,安婳表示很是心疼。

    不过.......她眼睛一转,若是之后把景韵帝来过如云楼的消息放出去,应该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

    安婳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前仿佛看到了白花花进账的雪花银。

    等她忙完,才想起芯月和恣柔,看看时间已经接近晌午,便命人做了几样特色菜端过去,午饭便在如云楼用。

    安婳走过去,只有芯月一个正在坐在大堂的紫藤椅上,低着头津津有味的研究外邦女子的银饰。

    安婳四处看了看,问她:“恣柔呢?”

    芯月抬头左右看了看,似乎才发现恣柔不见了。

    “姐姐,我在这儿。”